大門外,看著遠去的馬兒小娃又哭了,眼淚啪啪往下掉,“爹~~~嗚嗚嗚~~~”
顏朝年還穩得住,顏母接過乖孫抱在懷裡,祖孫倆哭的不行。
接下來幾日顏朝年依舊忙碌著去京城事,出發前頭一天李春帶來了一個包裹,說是李家老爺子給她的。
“你外公那人就是嘴硬,不服輸,嘴上說不管你心裡也擔心,這是他給你準備的,讓你帶著。”
“是什麼?”
顏朝年好奇的接了過來,裡面是兩冊花本,兩塊兩尺錦緞,以及一包銀子。
花本上的樣式她沒見過,比她現在見的還要複雜些,兩尺錦緞的花樣紋更沒見過,精美平滑的有些過分,李春也是第一次見,都不知道老爺子手裡有這樣的好的錦緞樣子。
辛安差人去尋了顏母來,過來的顏母走近後怔了怔,而後直接奪了過去,“這是哪裡來的?”
“外公給的。”
“原來在他還留了些。”
顏母的眼圈當即就紅了,小心輕撫,“這是是你外婆的陪嫁,你曾外婆是最好的織娘,那個時候織錦的速度很慢,一個織娘一年也就出兩匹錦,都是要送進宮的。”
“你外婆從小就跟著你曾外婆學織錦,技藝更勝一籌,要不是得了病早早的走了,秦娘子之流根本不敢在你外婆跟前稱高手。”
“這兩塊料子就是你外婆親手織的,原本是一整塊,這塊暗紫色的當年拿出來換了銀錢續娶了你現在的外婆。”
“這塊緋色的錦緞在你大舅六歲的時候賣了當束脩,沒想到他將兩塊錦都剪兩尺下來。”
原配妻子亡故,生前拖著病體織出了兩塊最好的錦緞,想的是留給自己的閨女當嫁妝,誰知道最後是丈夫拿著用來續絃養兒子,此刻顏母對老爺子是有怨的。
顏朝年很是唏噓,替她外婆不值,李春手足無措,他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件事,站在大姐的面前一下子腰就直不起來了。
“姐,我”
他不知道要說點什麼,老爺子將包袱給他的時候也半點沒有交代。
見他手足無措,滿面羞愧,顏母壓下了心中的情緒翻湧,“我沒事,就是想到了以前罷了。”
“我娘命不好,病的那兩年整日吃藥,爹也盡心盡力的醫治她,後來家中沒那麼寬裕,他賣了錦緞我也不怪他,都是形勢所逼。”
她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去怨,除了讓自己憋屈難受沒半點好處。
顏朝年又將那包銀子給她看了,“外公心裡怎麼想的我也說不好,但他將這兩樣東西留了這樣久,可見心裡還是念著孃的。”
顏母說花樣和錦緞她留著,可以鑽研也是一個念想,銀子就給顏朝年帶走,“那個老頭子就是這麼不招人稀罕,有什麼事憋在心裡也不說。”
“真是半點念想也不給人留。”
她一走李夏就懊惱了起來,顏朝年寬慰了他,“外公倔,我娘她也倔,沒法子,不過我看都在慢慢的改變,以後會好的,舅舅也別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