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富商,也見慣了官員,還能被一個黃毛小兒給嚇住?
姜崇遠生來就被寵著,可謂是要風得風,只要是在伯府就沒有人敢違揹他的意願,怒氣上頭大聲呵斥,“你們閉嘴,我祖父是忠順伯,我父親是未來的忠順伯,你們是什麼東西,竟敢這樣對我父親說話。”
“信不信把你們都下大獄?”
這話還是有些唬人的,在場的有些人心裡打鼓,紗簾後的顏朝年輕笑出聲,“我們朝錦坊也算一方寶地,月月都有貴客登門,上個月來了個邊境的王爺,早前還來了個侯爺,如今那二位都還在衙門的牢房裡蹲著。”
“雖說出門在外想要什麼身份全靠一張嘴,但達官顯貴還是莫要沾染的好。”
“所以這位是姜.伯爺?”
昨日傍晚他就派人去打聽了姜文成,此番來西南除了父子二人外就只有幾個護衛隨從,下榻在客棧,顯然是私下來的,料他不敢大聲嚷嚷驚動官府。
客商們看姜文成的目光就帶上了輕視,只怕又是想發財想瘋的人出來招搖撞騙。
熊老闆笑眯眯的起身朝姜文成躬身,“姜伯爺,我等真是多有冒犯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與我等商戶計較。”
“我等今日匯聚在此也是想賺幾個餬口錢,您若也想入手朝錦坊的精美錦緞,不如您先來?”
“對啊,姜伯爺身份尊貴,您先來。”
“伯爺來自京城,定是富貴無雙,我等自是不能比,伯爺先請。”
這是客商之間的默契,姜文成被架在了火上烤,一時間進退不得,是從未有過的狼狽。
姜崇遠是個被慣壞的孩子,這幾年更在後母的刻意嬌慣下越發無知,看不出這些人全在揶揄姜文成,驕傲的抬著下巴,“算你們識相,還不把最好的錦緞都拿出來。”
顏朝年眉頭輕蹙,姜崇遠竟比三年前更無知,沒了她偶爾唸叨著唸書學習,這三年只怕過的極為開心自在。
“看來姜伯爺尚未準備好,不如請改日再來。”
對於姜文成的狼狽她樂見其成,心中還很痛快,但姜崇遠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終究做不到對他不管不顧。
姜文成忍住怒氣,順階而下,朝紗簾後的顏朝年拱手,“姜某第一次來訂貨尚不清楚規矩,待姜某回去準備好後再來拜會坊主。”
“今日多有打擾,還請見諒,告辭。”
轉身的同時狠狠瞪了姜崇遠一眼,父子倆剛下樓空出來的座位很快被人補上,對於這些客商來說方才的事不過是一個小插曲,接下來能拿到多少貨才是重要的。
“父親,咱們就這樣走了嗎?”
姜崇遠追著姜文成出了朝錦坊的門,滿臉不甘,“那些錦緞不要了嗎?”
“成事不足敗事有的東西,你看不出來那些人是在譏諷挖苦於我,你這些年唸的書都念到哪裡去了?”
姜文成火冒三丈,看他的眼神帶著濃濃的不喜,若非他多嘴,他本可以藉口不懂規矩體面離開,下次再見那位坊主也有話說,偏偏這個混賬看不清局面,壞了他的大事,被一群卑賤的商戶戲耍不說還給坊主留下一個招搖撞騙印象。
“滾回客棧,沒有允許不許出來。”
“父親。”
“滾。”
姜崇遠嚇的一哆嗦,守在外面的隨從上前帶著他離開,留下的姜文成抬眼看向朝錦坊二樓的方向,眼神微眯,有本事又出眾的女人,倒是讓他有了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