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俊義揹著手打量著面前兩人,最後在宋時面前停下,“我是真沒想到你會動手,你先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宋時繃著唇,手貼在褲縫旁攥了把拳頭,像是氣還沒發洩完,在醞釀什麼大招。
下一秒,他眉頭一蹙,抬手半遮住左臉,剛好露出那條被抓傷的印子,“老師,他說我們班同學壞話,我就理論了幾句,誰知道他就動手了。”
聲音發顫,眼裡含著淚光,好像下一秒就要放聲哭出來。
旁邊那位身上正疼的驀然抬眸,朝他看去。
什麼玩意兒,你再說一遍?
馬俊義跟著皺眉,手不由自主從身後抽出來,抬手,指尖就要觸到宋時臉頰,而他像是隔空感應到了一般,頭很配合地往後縮了下。
嘶,一看就很疼。
馬俊義放下手,又問了遍:“所以是他先動的手?”
宋時委屈巴巴地點頭,“嗯,沒錯。”
???
什麼玩意兒?他說誰先動的手?
那人徹底木住了。
剛才那幾腳遠沒有現在打在身上的一巴掌疼。
“說說看,你說誰壞話了?為什麼要說別人壞話?”馬俊義冷冽的目光掃過去,腳步卻沒移動。
“我……我沒,是他先動的手!是他!”那人指著旁邊楚楚可憐的“傷者”,急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現在問的是這個嗎?”馬俊義繃直了身體,又把手抄到背後,“都把人臉打傷了還狡辯,我怎麼沒看出來你身上有哪處傷?”
“我……”他總不能把褲子脫了吧。
“你什麼你?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旁邊這位是年級上出了名的刺頭,而面前的“受害者”則是深受各位老師好評的得力助手。他心裡有桿秤,孰對孰錯他自有定奪。
就在這時,祝池和一幫子人從門口湧進來。一班人聽說班長和人打架進了辦公室,便立即決意要過來看看。
“他們班那轉校生不是退出數學競賽了麼,我就發表了幾句看法,誰知他二話不說,上來就往我背後踹,我現在屁股……”
祝池還在狀況外,剛進門就聽見這麼一句。
轉校生……說的恐怕是他吧。
“什麼轉校生,人家沒名字麼?”老馬呵道。
“他那名太拗口,叫什麼池來著?”
“所以你連人家名字都念不明白就知道蛐蛐別人了?人家上不上競賽關你什麼事?用得著你發表看法,你當你新聞評論員呢。一天天的,不知道好好學習就知道惹事!再這樣下去不用升高三了,直接滾回高一重來一遍!”
老馬劈頭蓋臉又是一頓罵,血淋淋澆了他一頭,他再不敢說什麼了。
“其它人來湊什麼熱鬧,趕緊給我散了。”老馬打發眾人離開,將惹事的那位扣在辦公室反思,又叮囑宋時去醫務室處理一下。
一班同學在門口聽了個大概,祝池心裡也差不多摸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路上週延忿忿道:“這狗日的東西,自己沒實力就知道成天腦補別人不行,說白了就是嫉妒。”
黃宇恆手搭在祝池肩上說:“嫉妒也沒用,下次考試還不是照樣虐他。有這閑工夫不如想辦法提一提自己的水平。”
“還有,我們小池不管上不上競賽都是真神好麼,”許向暖捏著指骨說,她在放學路上聊天的過程中得知祝池退出競賽的原因,“對咱來說,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的問題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