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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適應 這到底是病人,還是醫生在耍流氓……
那天從餛飩店出來他們沒打車, 而是在華燈初上的街角走了很久。
抬頭欣賞晚霞漫卷天際,低頭細數一路有多少井蓋,然後躲開。路面每塊地磚的花紋變得清晰, 擦肩而過的路人甲在腦海中留下深深淺淺的印象。他們不時隔著校服袖子拉手,不時鬧兩句,時間在走走停停中變得悠長。
回去的時候接近小晚自習下課, 黑板上留下一行數學作業,大順正坐在講臺上, 頭也不抬地擰眉思考, 和臺下一眾紮著腦袋埋頭苦幹的無異。似乎對大家很放心。
兩人趁著這份靜悄摸進教室, 動作輕到和窸窣的翻書寫字聲融為一體,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
可就在他們落座的時候,大順卻跟頭頂長了眼睛似的,突然抬頭朝後門口掃去一眼。視線沒停留多久, 而後又低下頭, 什麼也沒說。
下課後大順只是過來問了娜姐女兒的狀況。
許是事情多了就容易搞混淆。大順自動將那兩張出門條對號入座到面前兩位身上, 不僅沒問祝池怎麼也跟著去了,也沒追究二人回來晚的原因, 最後只叮囑兩句:
“數學作業記得補起來,明早交應該沒問題吧?”
二人連聲答應下來, 大順走後才苦澀地望向對方。
唉,看來今晚是有的加班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日子歸於平淡且美好的細流中。
他們日複一日地重複著早七晚十的生活, 家和校園兩點一線,在固定的地點迴圈著同質化的事情:上課、練習、考試、改錯、再上課……時間在這個圈裡飛速滾動。
而課堂上偶爾冒出的笑話,課間由一題引發的舌戰群儒,體育課手感爆棚投出的三分, 食堂忙裡偷閑聊的八卦……這些瑣碎小事細密地分佈到平淡的每一天,將時間這個枯草般的滾環織得五彩斑斕。
聽宋時說,換來的英語老師剛教完高三下來,教的正是江遇安他們班,戰績可查。學校特意從高一捉過來補高二的缺口,重點班重點關照,用人一點也不馬虎。
他們很快便適應新老師的教學風格。水平沒得說,口音地道且對考點把握精準,上課不說一句廢話,節奏快、效率高。只是再沒有高跟鞋預警的大型抓走神現場,也聽不見震天響地拍桌聲中的吶喊:“講多少遍了還錯,下課都給我來領卷子!”,而後又稀裡糊塗冒出一句“我們繼續……剛講哪兒了?”
他們不用再膽戰心驚,可偶爾還是會在某個疲乏的午後,忽而生出那麼一絲懷念。
不過少年人的多愁善感只發生在極短暫的瞬間,沒等內心波瀾落實為愁緒,一門門作業考試便壓下來,讓他們無暇顧及,也無心糾結其它。
一切終歸要落到“適應”二字上,對祝池來說同樣如此。他終究是適應了懷城的氣候,聞慣了烈陽下幹燥卻彌散著桂花樹淺淡香甜的空氣,也習慣不打招呼便落下的細雨。
每天從滿庭芳園結伴而出,順著人流拐進一中大門,輕車熟路穿過立德樓大廳,從最近的樓梯直上三層,左轉第一間教室便是一班。周遭全是熟悉的面孔,從窗外望去也全是叫得上名的建築。
他像是長在這裡,有一群從小玩到大的夥伴,看著班牌從高一一班換成高二一班,自始至終,從未缺席。
這期間沒再月考,只進行了兩次周測。考了兩次,祝池語文也砸了兩次,總排名一度掉出年級前30。
一中畢竟是重高,高手雲集,越往後分數越密集,基本上0.5分一個名次,不幸的時候同一分數能擠上好幾個人。掉那麼幾分,排名便會掉出一大截。
課間,夏思澈抱著卷子從辦公室出來,剛打完水的黃宇恆跳到他跟前,勾著他脖子,探頭探腦地打量他手中的一沓嶄新試卷,甚至能聞到新鮮的油墨味道。
“嘿,還是熱的!”黃宇恆摸一把卷子,“這今天作業?”
夏思澈打掉他拿著水杯的手,“別亂動!小心水潑濕卷子。”
“我擰緊了好麼。”黃宇恆上下顛了顛杯子,企圖用事實說話,“看吧,不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