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難得笑得露出牙齒,“不知道……可能是在笑咱倆。”
只有大順不明所以,實在沒法被這笑聲感染,他站在講臺上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下面的笑聲自發止住,只剩幾個笑不累的奏著餘韻。
“排個練這麼樂的麼?”
沒和他們同流合笑,但大順卻實打實被歡樂的氛圍感染,連帶心情都跟著舒暢不少,魚尾紋含著笑意,“我就說我選的這個歌不錯吧,唱完後現在都笑得出來,當初你們還不樂意。”
“說吧,排練的時候有什麼樂子事?不會和班長……還有祝池有關吧。”
他目光投向最後一排,祝池和宋時僵了僵。
大順料事如神,第一排古子誠笑著打掩護,“沒有,班長和祝池唱得其實挺好,大家說是不是?”
大家:“是啊。挺好、非常好。”
說完班上又自發鼓起掌來,兩人一不小心又成了全場焦點。
“好了好了,都安靜。”大順半信半疑,不過沒再深究這個問題,朝臺下壓著手腕說,“開始寫數學作業了,再鬧一會作業完不成,回去還得加班。”
這次下面徹底閉了聲,一個個頭紮下去,看見面前變著花的雙曲線就再也笑不出了。
只有最後一排兩人對視一眼,都繃著唇,不約而同把笑憋回去。
今天兩人憑借“驚嗓子”,在乏趣可陳的高中生活和做不完的題目海洋中逗樂了一幫子人,貢獻出回味無窮的笑料。
挺好。
怎麼不算一種價值體現呢?
直到回家路上許向暖也還在笑,賀景陽被她的笑勾得心癢癢,他知道事情始末但沒聽過現場版本,於是纏著祝池和宋時讓他倆再來一次,
只是二人現在嗓子很金貴,死活不肯開口。
祝池搖搖頭,“那是另外的價錢。”
賀老闆是個財大氣粗的,自覺養得起伶人,所以對方說完他還真敢討價,“多少,我出。”
祝池伸出一根指頭,賀景陽有些不確定:“一百?”
祝池:“一個……。”
“……”
獅子口都不敢張這麼大,賀景陽把他手指移開,“你當我銀行,擱這兒取錢呢?”說完忍不住咕噥:“早知道上次在夏神家就該推你們上去表演雙人合唱,估計比黃宇恆他們更有意思。”
祝池想那是必然。
他們都不用唱因為愛情,一首最炫民族風就能炸翻全場,保準讓你直不起身。不過——
那天他們是怎麼逃過一劫的?都沒怎麼唱。
哦對。他想起來了。
那天他在下面透氣,宋時跑來表白。
路燈將一行四人影子映在厚重的青石板路上,歪歪斜斜,卻還是能看出和旁邊人頭頂差上一截。祝池不動聲色往前走兩步,果然那點差距顛倒了個,他滿意地勾了勾唇。
宋時將他的小動作收入眼簾,默不作聲揚起嘴角。
旁邊兩個冤家又開始進行從小到大怎麼都玩不膩的追逐小遊戲,賀景陽扯了下許向暖辮子,跑開,許向暖在後面狂追,“賀、景、陽,要死啊!”,追上後拳腳並用,又開始另一個經典專案——“雙人對打”。
打打鬧鬧間,不知不覺便到了許向暖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