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夏思澈說,“那天我生日,本來還想著要不訂個蛋糕送學校,但既然放假,大家直接晚上來我家玩吧。”
“哦對,我差點兒給忘了,”周延扶著腦袋說,“我還記得去年你生日那天正好也放假,咱們幾個還去鬼屋了。”
侯思源也想起來,“嗯,我記得當時有個人被紅發女鬼嚇哭了……是誰呢?”
只有黃宇恆不語,旁邊夏思澈戳著他後背憋笑。
夏思澈每年都有過生日請同學的習慣,他和黃宇恆、侯思源認識得早,高中又和周延熟絡起來,所以他們之前都去過他的生日會。
只有祝池和宋時是這學期才玩到一起的。
“祝池,你也來吧。”夏思澈主動發出邀請。
“可以啊,”他無意間看了眼宋時,“一中這個放假時間還挺好的,要是按月末放假,這個時間一般會舉行期中考。”
“是啊,挺好。”夏思澈目光轉向宋時,“班長,你有空嗎?有空就一起來唄。”
其實宋時和夏思澈並沒有什麼直接的人際往來。
盡管在一個班,又同為班幹部,但班長和數學課代表顯然不需要打交道。
高一因為賀景陽和夏思澈都在籃球隊,所以藉著賀景陽的關系和夏思澈碰過幾次面,高二又因為祝池和夏思澈熟悉,加上坐得近,進而關系又稍微親近了些。
不過除了賀景陽他們之外,好像在學校裡熟悉的,也就是前面的這一窩人。
這麼看下來,他們也算作朋友了吧。起碼對宋時而言是這樣的。
“可以。”宋時答應得幹脆。
夏思澈鬆了口氣,露出一個輕松的笑。
他倒不是覺得宋時一定會拒絕,只是一中江湖傳說,課外時間邀請到宋時是比登天還要難的事情。
別說請他出席什麼活動,就連小學妹要微信都不給,人送外號“珠峰之草”——只可遙望,不可觸及。
不知不覺間,升旗老三樣“唱國歌”“國旗下講話”“流動紅旗頒發”結束,他們以為主持人要宣佈各班“有序帶回”,結果還沒完,主持人當場宣讀完本次籃球賽高一高二年級的前三甲,叫相應班級的體委上臺領獎。
高二進決賽圈的是七班和十班,前者籃球隊的人多,後者體育特長生多。
論實力,十班可能稍強那麼些,但他們隊長畢竟無法上次,等於折斷了半隻翅膀,所以勝利果實自然而然被七班奪取。
這個結果可謂民心所望,除了十班某些人笑不出,對其它班級來說都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一班人尤其暢快。
畢竟某班體委惡意撞人事件傳得沸沸揚揚,幾乎全校皆知,最後就算拿了第一也沒人當回事,只會被嘲勝之不武。
賀景陽領著獎狀喜氣洋洋。
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僅有獎領,娜姐還不在,可以度過一週安穩的、無人“慰問”的英語課。
“那家夥不會撐著柺杖就上去了吧?”廣場上沒有領獎臺,周延只能蹦起來看。
“誒,他這麼快就好了嗎?”他沒戴眼鏡,眯著眼睛也只能看見模糊的身影。
“不是他。”冷淡的一聲從背後襲來。祝池眼睛好使,個子也高,踮起腳就看見了。
“也是,”周延說,“骨折哪能好那麼快,應該是他們班其它人去領的。”
而此時教學樓三層,一雙柺杖被扔在地上。
它的主人此刻正孤零零站在走廊上,將廣場上的一舉一動收入眼簾。
視線從前方掃過,最後定格在隊伍的末尾,拼命攥緊了衣角。
這天晚上,祝池照常上號。
這是他和腳趾頭尖搭檔的最後一週,他們剛剛磨合好作戰配合,剛剛找到提高親密度的隱藏方法,剛剛拉他進動物園……一切好像才剛開始,可就要結束了。
之後山高路遠,就算是組隊,也不再是以現在這樣的身份。
傍晚時分,涼意四起,祝池抬頭瞥一眼對面緊閉的窗簾,隨即拉上了簾子。
就在這個時候,耳機裡傳來猴子的聲音,只不過問話物件不是他,是那位才加不久的新朋友。
猴子:尖神,你怎麼也不連yy,不會憋得慌嗎?
jzt尖:不會,手速夠。
猴子:這樣啊,果然大佬都一樣,閉嘴打架,文明上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