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也是奇怪,安姨說什麼都不讓你去師大附,”賀景陽喃喃唸叨著,為宋時不平,“幹嘛非得江遇安上哪個就上哪個,江遇安戀家,宋時又不是……要我說,還是出去過得自在……”
越往後說宋時臉越沉,許向暖在一旁拼命地沖他眨眼睛,賀景陽這次接收到訊號,終於止住了嘴。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說多了。
祝池正要說什麼岔開話題,這時,一通電話很合事宜地撥過來。
他接完後說:“年成說,他知道附近有打球的地方,叫我們過去。”
賀景陽看有了轉移話題的口子,趕忙附和:“那還等什麼,咱們走吧。”
如果說“爸爸”是個誇獎的詞彙,那麼在他的連環糖衣炮彈下,宋時終於鬆了口,同意和他們一起去,繃著的臉也漸漸收起寒意。
其實他還得感謝安悅梅當時的堅持,如果不是她堅持讓他上一中,他應該也沒機會認識某人。
嘴角不自覺翹起來,宋時捏著賀景陽後頸說:“剛才你說的這貨是誰啊?”
“癢,好癢,”賀景陽縮著脖子,邊笑邊裝瘋賣傻,“我咋不記得了,反正這貨是誰都不能是爸爸你。”
……
等到達目的地,眾人卻愣在門口。
“不是去籃球場麼,你怎麼帶我們來小學了?”賀景陽問。
“我說你們這幫高材生怎麼腦子這麼死,”年成跟門衛打了聲招呼,領著人往裡走,“小學裡面肯定有籃球場啊,你小學難道沒有嗎?”
“還真沒有,”祝池想了想,如實回答,“我小學連操場都沒有,教學樓門口只有一片之前廢棄的老年文化廣場。”
“……”年成噎了下,“你那是個例。”
他們進去的時候,一行小學生揹著書包出來,不知道是幾年級的,但身高才堪堪到他們腰附近。
祝池忍不住問:“今天不是星期六嗎,他們怎麼還要上學?”
年成:“他們來上培訓班的,學校週末開的有興趣班、託管班,正好給這群小崽子打發時間,也讓家長省心了。”
賀景陽:“也就是說週末還有人監督他們學習?”
“差不多這意思。”
賀景陽嘆氣,“怎麼現在孩子都這麼卷。”
小學裡沒有專門的籃球場,實際就是塑膠跑道裡的場地邊上樹幾個籃球架,地上再畫幾條標線,這就算作籃球場。
只是沒有邊線,不過年成有經驗,從教室裡順了盒粉筆,自己在地上畫出邊線。
多寬多窄不用量,眼睛一掃就比劃出來了。
“這個距離準嗎?”賀景陽懷疑地問,邊說邊用步子丈量。
年成不屑一顧地說,看起來賊牛批:“開玩笑。專業量距十七年,我的眼睛就是尺。”
“……”
年成叫了一幫子兄弟過來湊數,上次的黃毛和綠烏龜也在其中,其它幾個打扮也大差不差,總之,看著都很精神。
看樣子他們都是打野球的,也不知下手有沒有輕重,祝池不放心宋時的球技,上場前叮囑眾人:“他之前沒怎麼打過,新手,大夥多少照顧點兒。”
一眾人:“沒問題。”
“看這兄弟長這麼高,有先天優勢,而且籃球很好上手的,別擔心,我帶帶你你就會了。”其中一個熱心地掂量著宋時胳膊說,“還挺結實,這就更好辦了。”
只有上回三個頭話。
……
十分鐘後,比賽被突然叫停。
需要“照顧”的那位投中了最多的球,好心說帶帶他的連籃筐的邊都沒碰到。
賀景陽驚掉下巴,問:“你啥時候偷偷自學了?”
祝池感覺臉被人甩了一巴掌,說:“你之前拍的不是皮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