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放下鳩神練。
玄囂站在原地,雙目赤紅死死盯著鳩神練,雙拳越攥越緊,恨不得將背叛自己一片真心之人撕成碎片。
“她死了!”我幹巴巴的說。
木元之力治不了她先天的舊疾,在那股包裹心髒的異能散盡之後,心碎的人只有死亡。
怒火像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澆滅,玄囂像一個孩子,懵懂的看向我,似乎不明白我說話的意思。
“死了?”他自語,踉蹌了幾步,半跪在鳩神練身邊,手指顫抖著小心翼翼的試了試她的呼吸。
真的死了,他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良久,他俯身把鳩神練抱在懷裡,輕輕撩開她臉上混雜著血跡與雨水的散發。
“你怎麼能死了呢!”他輕輕的呢喃,用袖子小心的擦拭鳩神練臉上的血跡。
他想包紮鳩神練身上的傷口,不想鳩神練身上布滿傷痕,血水與雨水暈在一起,無從下手。
我被忽視了若久,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說出來:“在我第一次見鳩神練之前,就有人跟她說起過黑海森獄存在著凡誕下皇脈者,其母必喪命的詛咒。”
“我沒想過要她死。”玄囂與其說對我解釋,不如說想讓鳩神練知道。
我繼續說:“鳩神練之所以去明都,是因為她接到了一封讓她去明都救一個名叫病子的人的信。”
“她到了明都人就不見了,緊接著就是針對我的埋伏。”玄囂輕柔撫摸著鳩神練的臉頰,“我只是讓暴雨心奴追回我們的孩子。”
也許還存著孩子追回來,孩子媽也能跟著回來的小心思。
暴雨心奴那哪是追孩子啊,分明是追殺孩子跟孩子媽呀。
玄囂分明已經猜到事情始末,輕柔撫摸鳩神練臉頰的手慢慢握緊拳頭,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暴雨心奴!”
我從未見過玄囂如此哀慟的模樣。
未了,他旁若無人的把額頭抵在鳩神練的額頭上,一動不動。
不想再打攪他們,我悄悄退出去。
“黑後!”
剛想幫他們把門關上,玄囂突然叫住我。
嗯?還有事?
玄囂背對著我,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幾不可聞的一聲:“多謝!”
從沒想過,玄囂還有對我道謝的一天。
我救鳩神練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只是看到那個孩子,看到她剛生産完就被追殺,心中不忍。我其實“我其實,只是希望天羅子遇到危險的時候,也能有人出手救救他,能有人放他一馬。”我聽見自己說,“只當是,給自己的孩子積福吧!”
我越來越分不清我到底是我,還是黑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