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張管家的聯絡方式是白澤提供給她的，身後具體負責的人是誰她就不知道了。
所以王正不認識虞凝，虞凝同樣也不知道王正就是在背後給她提供軍弩的人。
“世界就是這樣……”
楚秋的聲音之中透著幾分疲憊：“有的人為了信仰，能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有的人，為了一己私利，卻能夠背叛信仰。”
“這兩種人，生來就是對立的，如果他們是父子，是兄弟，或者是親人的話，那麼多世間就會多出一出悲劇。”
“人心是複雜的，我也改變不了，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用我最大的努力，減少這種事情的發生……”
一般來說，楚秋是不會跟人說什麼心裡話的，哪怕是對於沈伊人，楚秋都很少說這些事情。
但是這次的事情，讓楚秋的心中都升起了不少的波瀾，所以也就將這些話對一個之前還是敵人的虞凝說了出來。
當然，這些話看起來是說給虞凝聽的，實際上楚秋確實說給自己的聽的。
楚秋提醒自己，也在告訴自己，只有堅定信仰，他才能夠沒有絲毫心軟的，處理那些背叛信仰的人。
不然的話，一旦他的信仰動搖，就很有可能因為對王忠的同情，從而減輕對王正的處置力道。
那樣的話，對於其他人來說，是不公平的。
還是那句話，情是情，法是法。
為了情而罔顧法，那就是對於法最大的不尊重，也是對《大夏律》的褻瀆。
大夏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為它作出貢獻的人，王忠應得的一切，大夏都已經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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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夏沒有虧待過他，那麼，在這件事情之上，該怎麼做，就應該怎麼做。
聽到楚秋的話，虞凝沉默了下去。
她看著楚秋的側臉，第一次感覺到，這個看起來十分威風，手段十分冷酷的楚帥，心裡似乎裝著很多的事情，感覺有些疲憊了。
不過，隨後她便回過了神。
他們這些人，想的只是怎麼活下去，怎麼好好的活下去。
但是到了楚秋這個層面，想的卻是怎麼讓大夏的民眾好好的活下去。
心中牽掛著大夏十萬萬民眾，自然就會裝著太多的事情，自然就會感到疲憊了。
一時之間，虞凝第一次感受到，大夏楚帥這四個字，代表了什麼。
她的心中，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對楚秋產生了敬佩之意。
有的人，處於深淵之下，卻在仰望頭頂星空。
有的人看似高高在上，卻又放低了身子馱起了整個天下。
不管是哪一種人，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值得欽佩的。
一支菸抽完，楚秋臉上的所有情緒盡數斂去，又恢復了原本的面無表情。
“傳令下去，軍庭總庭即刻成立特別緝查組，徹查大夏二十一洲省常駐神機營。”
楚秋淡淡說道：“但凡跟軍弩之事有牽扯者，全家連坐，直屬上司罷職。”
“稽查組行事期間，不得疑罪從有，凡事以證據為主。”
“另設二十一洲省複查組，在稽查組緝查完畢之後，複查所有案件，以防有所遺漏冤屈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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