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沒有說話,站在墓前四處張望,半晌,淩陽拉著站在一旁的庭生走了過來,開口道,“聶將軍,好久不見,我是淩陽,這是庭生。”
四周寂靜一片,偶爾有微風吹過,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庭生感覺雙腿都要僵硬了,雖然天氣已經開始轉暖,但是孤山上依舊十分寒冷。
突然,淩陽開口道:“梅嶺之火還未全熄,聶將軍就要打算歸隱山林了嗎?”
話音剛落,山林深處傳來一陣枯葉的沙沙聲。
淩陽猛的將庭生拉到身後,反手抽出碎魂,往身前一擋。一個人影突然向淩陽襲來,淩陽將碎魂使勁一揮,那身影被碎魂掃了出去,不在動彈。
淩陽放開庭生,不敢放鬆絲毫,緩步走向那一動不動的人影。
“淩陽姐。”庭生擔憂道,淩陽擺手示意庭生稍安勿躁。
就在這時,那人猛然跳起又向淩陽撲來。
“淩陽姐!”
淩陽覆手轉槍,慘白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幾個披、挑、刺就將那人制服。淩陽取下包裹著碎魂的白布,將那人綁了起來,以防再發生以外。
那人掙紮不已,庭生發現看起來普通的白布卻怎麼也扯不斷。
淩陽蹲身抱拳行禮道:“聶將軍,得罪了,我是淩陽,靖王之女。”
庭生見狀一臉驚恐,淩陽回首示意庭生靠近,庭生猶豫了一下,還是走近了些,那人的樣貌清晰的映入眼簾。
只見那人全身長滿毛發,毛發髒亂,幾件坎坎蔽體的衣物證明這是一個人,不是什麼怪物。
庭生嘴唇微顫,眼眶通紅,“這,就是火寒之毒?”
淩陽低垂著頭沒有回答,身中火寒毒之人骨骼變形,皮肉腫脹,渾身上下長滿白毛,舌根僵硬不能言語。此毒每日發作數次,發作時需飲血方能平息,且以人血為最佳,雖然這樣能茍延性命,體力也與常人無異。可是看聶鋒的瘋狂之態,像是已經很久沒有飲血的樣子。
聶鋒掙紮的愈加厲害,喉嚨中發出野獸般的吼叫,庭生不禁向後退了幾步。淩陽不在猶豫,將左臂的衣袖向上一卷,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將瓶中之物倒在槍首,然後將左臂在槍首一劃,頓時鮮血直流。
“淩陽姐,你要做什麼!”庭生已經顧不上害怕,兩忙上前,不敢去碰淩陽受傷的左臂,只好拉住她的右臂。
淩陽不去看庭生,只是看著愈加瘋狂的聶鋒說道:“我記得我告訴過你火寒之毒是何物。所以放手,不要讓這血白流。”
庭生像是碰到了烙鐵一般,猛地縮回手。淩陽將小瓶放在傷口處,讓血盡量滴到瓶內。索性瓷瓶並不大,隻手便可握住,所以沒有多久,小瓶便被鮮血裝滿。
淩陽沒有去處理傷口,而是把小瓶拿到聶鋒面前,聞到血腥味的聶鋒就像是傷到要害一般,掙紮的更加厲害,白布發出了嘶嘶的裂帛聲。
淩陽捏住聶鋒的牙關,動作迅速的將小瓶內的血灌了進去。
半晌,聶鋒停止了掙紮,慢慢安靜下來,淩陽輕輕松開白布,然後拿出手帕將傷口包住,“今日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說罷,淩陽抬手吹了一聲口哨,一匹紅色的駿馬賓士而來,淩陽將聶鋒扶上馬,拍了拍馬背,駿馬如履平地般向山林深處奔去。
一旁的庭生像是木雕一般,低著頭一動也不動,他沒有去問淩陽為什麼會知道聶鋒的狀況,沒有去問那匹詭異的駿馬,沒有去問淩陽為何費這般心思的帶他來孤山。
他沒有問,淩陽也沒有說,這趟莫名的孤山之行,也就這樣莫名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