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戶鴻哲還在心裡打小算盤,目光飄過小綿蓬鬆的頭發,還有柔軟的衣服,白淨的胳膊。
以前他怎麼沒覺得白小綿這麼軟呢,現在看著真的就和記憶裡那隻兔子沒什麼不同。
“小綿,”他最後決定還是用白小綿的頭發,但在這之前他還是想做個試探,“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嗯?”白小綿馬上紅了臉,眼神躲閃道,“沒有吧?”
“為什麼是疑問句?”戶鴻哲有些著急,他現在知道了白小綿的實際情況,明白他如果已經有了心儀的物件,自己就不會再有一點會。
白小綿卻避而不答,嘟囔著說:“幹嘛突然問這個?我們下午幾點走?”
先緩緩吧,別太莽撞,戶鴻哲不斷寬慰自己,按下胸口那種被抓撓的焦躁感,做了個深呼吸。
下午他畫畫時卻總是出錯,連白小綿這個外行都看出來了,笑著問他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他的視線放在白小綿的頭發上,決定了要做一個自私的人。“你怎麼有白頭發?”
有白頭發?白小綿先是慌了一下,以為自己沒有變好形,暴露了什麼,馬上伸去遮。
這副樣子落在戶鴻哲眼裡真是可愛得要命,心髒撲通撲通蹦躂個沒完,再猛烈一點可能就要猝死。他伸去掰開白小綿的爪子:“也可能是我看錯了,讓我找找?”
白小綿自己確認了沒有問題,也就乖乖放下,頭皮上一疼,戶鴻哲居然拔了他兩根頭發下來。
“這這這……”白小綿震驚地看著戶鴻哲裡的頭發,抿抿嘴,眼睛有些紅。
但戶鴻哲狀似不經意地把發絲放在了桌上就沒再管,他又輕輕鬆了氣。
還好還好。
戶鴻哲餘光裡瞥了眼桌子上的兔毛,白白淨淨的兩小縷,徹底證實了顏蓁的說辭,終於把心裡最後的那點兒僥幸,也給掐滅了。
顏蓁和他約在晚上見面,他重新建了個結界,戶鴻哲把兩縷毛發用透明的小玻璃管裝著,遞給他。
“好了?”顏蓁笑著說,“我在確認一下,你還是能再反悔的哦?”
戶鴻哲搖搖頭。
“那就站在這個陣法裡。”顏蓁打了個噴嚏,擤擤鼻子。
戶鴻哲想緩解自己的緊張感,於是開玩笑說:“哥,你這樣好像江湖郎啊,真的。”
“那這個法陣做完,”顏蓁也毫不客氣地說,“你可得交錢,這樣我就更像了。”
“好啊。”戶鴻哲倒是很認真,“這是應該的。”
小戶公子從來不差錢,這點和焦大海非常像:“但是直接給錢是不是太俗了?我送你一臺單反可以嗎?”
顏蓁又打了個噴嚏:“還、還是算了吧,先集精神。”
一道光芒亮起,戶鴻哲抬起,晃蕩了半天,終於失望地說:“沒有?”
普通人看不見線,但顏蓁也沒看見線,忽然就很難告訴他這個現實。
“小戶……不對!”顏蓁的眼神忽然變了,“有,有線!”
一根紅線緩緩地,出現在了戶鴻哲的小指上。
“但是……”
“但是?”戶鴻哲生怕出什麼轉折。
“為什麼……”感覺又像是斷了?顏蓁百思不得其解,仔細看了看,“線是牽上了,就是間一段變得很細,小綿上應該也會有。但是這根線有點奇怪,你等我回去問問。”
一個人怎麼可能牽上了紅線又藕斷絲連?而且一開始明明是好好牽上了的。那這到底算是牽上了還是沒牽上?
顏蓁在結緣師的小論壇裡提問,卻沒有一個人能回答,因為這是第一次有這個現象。
他只好又向老媽求助。
顏韻藍也從未遇見過這個問題,皺眉說:“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兩個人的緣分太淺,還是他本人不太有信心,第一次判斷失誤了?再來會不會是他帶的東西的問題?”
這時他回到了宿舍,舍友都在,白小綿變回了兔子的模樣。
倒是可以讓白小綿變成人檢查一下,但這麼做太刻意。顏蓁摸著白小綿的毛,軟得不像話,他幹脆把臉埋上去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