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把顏蓁摟在懷裡,狠狠親了一口,又仔細嗅了嗅:“怎麼聞著一股子狐妖的味道?”
顏蓁說:“您忘了,我交了個朋友就是狐妖。”
“沒忘,媽媽怎麼會忘呢,”顏韻藍一拍腦門兒,很明顯就是忘了,但是堅強地絕不認輸,搜腸刮肚只蹦出來一句,“……是隻小狐貍對吧,我記得的。”
顏蓁瞭解她的德行,沒放在心上,反而美滋滋地開始報喜:“我終於學會結緣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顏韻藍的臉上算不上高興,反而更多的是遺憾。“你終於也還是走了這條路。”
“結緣師不好嗎?”顏蓁說,“我覺得很快樂。”
顏韻藍無奈地揉揉他頭發:“開心是一回事兒,保護自己又是一回事兒,你明不明白。”
顏蓁點點頭。
這個兒子聽話得過分,懂事得也過分。顏韻藍找不到當媽媽的成就感,正暗自感傷呢,忽然察覺顏蓁的脖子上那塊玉已經沒了,拔高了聲音問:“怎麼回事?”
顏蓁猛地去摸自己的脖子,知道是不小心暴露了,馬上解釋:“媽,我……”
“沒問你,”顏韻藍對著門口喊,“李玄靜,你給我出來!”
這廂顏蓁正不知雲裡霧裡,外頭果然應聲進來個年輕的男人,他長了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的,一開口就不是什麼正經強調:“是什麼讓顏大美人如此大動肝火?可別傷了胎氣。”
顏蓁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老媽,很明顯他老媽比他更震驚,怒火滔天:“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過來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蓁蓁脖子上的符咒破了,你卻什麼都沒跟我說?”
“哎,原來是為這事兒。”名叫李玄靜的男人輕輕飄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在腕上晃,玩兒雜耍似的,“咒是破了,卻沒有性命之憂,說給你聽了不是白白讓你擔心?”
顏韻藍一拍桌子似是還有怒火未消,李玄靜對顏蓁笑了笑:“別怕,你媽這人脾氣就這樣。”
“您……”顏蓁已經驚訝得快說不出話來了,每一個字都有點艱難,“您是,是我……後爸?”
李玄靜上的杯子停滯了一個瞬間,又被扔回了桌上,轉瞬他的表情就變得課外耐人尋味,似是忍不住笑了,以扶額,肩膀不停地顫。
顏韻藍也看了眼顏蓁,一言難盡道:“怎麼可能?”
李玄靜已經控制不住了,朗聲大笑:“哈哈哈哈哈!顏姐您這兒子可真好玩兒!”
顏蓁:“……”
你們說得跟真的一樣,真的很難讓人不懷疑好嗎!
“來自我介紹一下,”李玄靜伸出,“我是顏姐的同事,也是李庚寅的師叔。”
顏蓁知道這就是曾經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激動地抖了起來,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您!”
言語是道不盡感謝的,顏蓁現在只要再回想一下曾經的那個晚上,都還覺得後背發寒,更難以想象如果自己死在尢易裡,老媽要傷心成什麼樣。
“噯,要謝謝你媽,”李玄靜擺擺,“我只是舉之勞。”
顏韻藍也把他拉了回來,仔仔細細地又看了看他,像是下定了決心:“蓁蓁,你是真的想當結緣師嗎?”
“是,”自從促成了胡一捋兒和李庚寅,哪怕是陰差陽錯,也給了他很大的鼓舞,讓他明白了自己並不是一事無成,“我要當。”
顏韻藍張了張嘴,又抿上了,眼神像是贊許,又像是藏著擔憂:“好,從今天起,我開始教你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