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著茶幾上的散煙,宴雪然顫著手想給自己點上,可火機按了幾次也沒有開啟,他把此歸結於因沈朝生氣的惱怒。
所以為什麼不來他面前說?就那樣一聲不吭地走,不、倒也不是一聲不吭。
宴雪然想起電話上的那些未接電話,前面幾日是頻繁許多的,但拉黑後便再沒有了,之前也不是這樣子的,沈朝總會換其他號碼來繼續聯系他。
為什麼不來聯系他?財産分割…分割好了,他們之間又不是得到法律保護的婚姻關系,這些東西律師做起來可要比他有效率得多…
一個激靈,宴雪然忽然福至心靈,像是再度找到了沈朝只是在沖他耍脾氣的證據。
要是沈朝誠心想走,何不把這些東西都一斬兩斷再離開,故意放在那兒沒有個後續,不正是如此想的麼?
宴雪然總算有些輕松的情緒,那些原先充斥在心間的沉重與壓抑被掃到了一邊,心口歡欣鼓舞地給他新找到的證據騰地方。
沈朝還是在意他著呢。
宴雪然刻意忽略掉其他的東西,他只因這小小的證據而再度獲得了力量,煞白的臉也恢複了不少血色,甚至想起剛下車時讓助理去找人把院子裡的花鏟了的事情。
還是算了吧,他是要與沈朝繼續做鬥爭,可也不想徒增事端。
可是思緒什麼又都憊懶著,煙點不起來,宴雪然將其丟到一邊,靠上沙發閉上眼慢吞吞地回憶起之前的事情。
或許是還在生病,記憶裡的沈朝也變得可愛了些,在很生動地沖他笑著。
畫面一閃又是別的東西,粘稠燥熱的夏日,他在那做什麼?鬼鬼祟祟地去親吻熟睡中的男生?
是他麼?還是說其實吻上去的人是白瑜年,還是什麼蘇蘇?宴雪然分不太清。
他只在恍惚間看到自己慢慢俯下身去,黑色的碎發擋住了視線,將身下人的臉遮住了大半,但沒什麼要緊,他還是探出舌頭廝磨了上去,一開始是柔和的小心的,後面便過分粗暴了許多,簡直像不擔心對方會隨時醒來一樣,就那樣肆無忌憚地搜刮起對方的唇津,意圖來緩解自己的焦躁。
吻持續了很久,沈朝睡得和小豬似的,怎麼也沒有醒來,他這樣不光彩的行為的確不好,可那時他總被對方影響的分心或其他思緒確實被消弭了,取而代之的是饜足和另一種焦躁。
什麼東西迫切地要他現在去找到那個人,去和那個人說些好話,去接個吻牽個手,去緊緊地挨在一起。
但當他睜開眼,什麼又都沒有。
沒有人沖他笑,也沒有睡得和小豬一樣的人容他去接吻……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