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實在太會撒嬌,沈朝一刻不行動,白瑜年就真在車上哼哼唧唧地要蹭他。
沒抵過幾秒哀求撒嬌,沈朝俯身低頭輕輕嗅了嗅——
什麼酒味也嗅不到,沈朝只聞到了清爽的洗發水香味。
“檸檬味的,”他喃喃自語,費力將懷裡的腦袋挪開,抬臂輕嗅自己身上的氣味,“我用的是那款嗎?”
白瑜年不假思索:“是同一款,我和哥哥用的一樣的!”
聽起來還很驕傲的樣子。
把白瑜年和宴雪然換一換,睏意湧來之前,沈朝這樣無情地想著。
要是換一下就好了…
身前的人呼吸漸漸平和,白瑜年從沈朝懷裡鑽出來,他頭發已經被弄得一團糟,臉色卻帶著一點緋紅。
他今晚是不是可以和哥哥一起睡,去照顧哥哥呢?
白瑜年心裡甜蜜蜜的,想起自己曾和沈朝最親密的那段時間——
沈朝那時候真把他當作了弟弟,對他那樣關照。
可白瑜年卻恰相反,他在那段時間心思蛻變,不肯再滿足與沈朝的關系。
於是他變成毒蜘蛛,吐出道道絲線,意欲將沈朝密不透風地包裹住。
但宴雪然來了,沈朝的目光不再那樣全心貫注地投向他,而是分給了另一人。
哥哥髒了,被宴雪然弄髒了,白瑜年心裡怨恨又惱怒:哥哥以後還會再屬於他一人嗎?
心裡橫生出的密密麻麻慌亂,還有一種更為濃烈的心痛,讓白瑜年徹底慌了神。
不會、不會的,哥哥不會對他那樣絕情……
白瑜年勉強安下心神,又死死盯住懷裡熟睡的男生。
哥哥有著自己難以意識到的美麗——沈朝眉毛細細的,像遠山,眼睛很潤,像黑珍珠,看人的時候總像含著情,面板也白,像透粉白珍珠……白瑜年總覺得哥哥是自己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但沈朝總對自己一無察覺,白瑜年從不敢告訴對方,有時候沈朝穿的少了一些單薄一些從他身旁經過時,他的神思也是要被牽引住的。
就像那一天,第一次夢見哥哥的那一晚。
白瑜年是不知道沈朝的青春期那時候是如何度過的,但他初來乍到時,情形卻不太美妙。
生物課上老師曾三言兩語地帶過,更多的瞭解還是來自於班級裡那些個同齡的男生們。
白瑜年對此的印象是骯髒的,像廁所裡的馬桶,充滿著下流。
但他沒想到自己也會那樣,變成一個對哥哥充滿下流欲|望的人。
從夢裡驚醒的時候,白瑜年面色還猶有一絲茫然,月光下薄皮的紅臉和紅耳根燙得他腦袋都有些發暈。
明亮的月光似流水一般洩進屋子,高高照在天邊。
白瑜年捂著臉含羞帶怯地去瞧身旁的男生,與沈朝對上視線。
“哥哥...”他聲音一下幹巴巴的,帶著點被捉了個正著的慌亂,他沒想到沈朝已經醒來,更不知道沈朝是何時醒來。
只能不知所措地微弓身子,試圖將自己變成個煮熟的蝦仁。
白瑜年羞答答地將頭死死埋在被窩裡不肯出聲。
“先去換條褲子吧,”寂靜聲中,沈朝或許也有些尷尬,“我來換床被。”
白瑜年臉更紅了:“我沒有那麼多的...沒有弄髒被子……”
但一切的狡辯在對上沈朝泛紅的面容後,白瑜年又忽然變得硬氣起來:原來哥哥也在害羞啊。
他心裡忽湧起點甜蜜,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羞赧,心跳得如鼓震鳴:“…哥哥你擋我我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