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嗔怪一句:“壞哥哥。”
沈朝無奈想笑,又有一些嫌棄,拉開與少年的身位,自顧自地要去收拾東西。
白瑜年還想去貼貼,卻聽見沈朝殘忍話語:“今早我不和你一起走。”
“哥哥——”白瑜年天都要塌了,他拉長聲音,下意識又想像小時候撲過去,不過卻被沈朝避開,男生無情道:“誰叫你去欺負人,我還得去接人家上學。”
在他面前可可愛愛的小狗居然在外面欺負人,該打!
白瑜年眼圈徹底紅了,聲音都翁翁了起來,顧忌著手上濁液,貌美少年用手背抹了一下眼周,仍是不知錯:“誰叫他告白你?”
“那關你什麼事,白瑜年?”偏身走到一邊,沈朝拿起書包,“你怎麼可以又隨便去打人?”
發現白瑜年去欺負對他有好感的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自從那次從小混混中解救出白瑜年後,白夫人便將兒子送去學了散打和泰拳。
白瑜年看起來是嬌滴滴的小男孩,在這件事上卻很能吃苦,硬是和鋼琴一樣學了這麼些年。
早在剛升上中學時,他就在私下裡去威脅向沈朝告白的男生,揍完還裝無辜,若無其事地買了冰激淩和等候他的沈朝一同分享。
直到那人實在受不了,這事才洩露出來,不過最後白家出面,這件事被瞞得很緊。
那次之後,白瑜年回到家據說還捱了罰,被白夫人罰跪了一整晚,沈朝半夜去找他,看見白瑜年虛弱又委屈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連原先的斥責也忘了,一直在不停擦拭著對方的簌簌掉落的淚水。
白瑜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解釋道:“我以為他要欺負哥哥。”
沈朝心軟,半真半假地信了,也對白瑜年板不起什麼壞臉色。
懷裡的少年眼神濕漉漉看著他時,像被打濕的小狗,誰捨得與他生氣?
而且這小狗還是因為他咬了別人,雖然咬錯了人,但也不能不要吧?
但這次的輕輕揭過彷彿給了他底氣。
沈朝怎麼也不會想到,前段時間有人上午才剛和他告了白,下午就被白瑜年拖去了小樹林狠狠教訓了一頓。
這下可糟。
被戳破事實的白瑜年又像株被雨打的蔫啦吧唧的小花菜,不過這次沈朝郎心似鐵,不肯再聽小花菜的狡辯。
思緒百轉千回,沈朝默默地收拾著書包。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整理的,每晚白瑜年都會幫他收拾。
小學時他是連鉛筆也是不用自己卷的,要不是後面被沈蘭珠發現了他私底下天天使喚主人家小少爺,沈朝怕連作業也要全推給對方解決。
沈朝對此的表示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但沈蘭珠不聽。
果然,沈朝還沒數到半分鐘,匆匆洗了手的白瑜年就從浴室飛奔出來,從背後緊緊抱住沈朝不放手。
沈朝裝模作樣掙了一下,就束手就擒,冷聲警告:“那你和我一起去接人家。”
白瑜年怎麼會不同意,紅著眼又去捉沈朝的手往自己臉上放,像被主人忽視得不到回應的焦急小狗,說話甚至是有些語無倫次的:“誰叫他勾|引哥哥談戀愛,哥哥你要好好學習,不可以談戀愛的。”
沈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指腹順勢擦過白瑜年眼角的淚光,揉了兩下反問:“我不可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