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沈惟安想起一件事,“我差點忘了跟你說說舒念珺的情況了。”
朗是承立刻嚴肅起來。
等沈惟安大概說明瞭情況,朗是承也收回了手指,摸了摸下巴,“鎖靈術……難怪了。”
“照她現在的情況來看,再過幾日鎖靈術便能解除,接下來只要等她清醒過來,我們就能離開了。”
沈惟安一邊說著,一邊扶著辭禹的手臂站起來。
朗是承也隨之站起來,“好,接下來有我守著就行了。”
“行,若有什麼事,直接喚我就好了。”
朗是承點了點頭,見辭禹已經無礙了,便轉過身抬步往聚靈水洞走去。
步司決確實不會死,而且在沐浴完起身後不多時,身上的傷口便悉數癒合,氣息在身體運轉了幾周天後就沒事了。
送來療傷丹藥的洛臨見了已經安然無恙的步司決訝異不已,若不是他親眼瞧見,他是不信步司決前不久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步司決只當沒有看見洛臨臉上的詫異,輕描淡寫地問放出的訊息裡有沒有釣上什麼魚。
洛臨很快便收斂了臉上的神色,據實稟告目前什麼發現都沒有,只是由部分長老對步司決近來的所作所為頗有微詞。
步司決嗤笑一聲,背靠在椅背上,搭在把手上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怎麼,他們是不是還說了本座色迷心竅,不顧朝事了?”
洛臨微低著頭,緊抿著唇,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半眯著眼掃了眼洛臨,“你也是這樣認為的?”
洛臨連忙作揖,俯下腰,“屬下不敢。”
長桌上的燭火輕閃,外頭寒風呼嘯,不多時稀疏的雪越下越大,望眼過去皆是泛著微光的白。
他緩緩地舒了一口氣,認為他是色迷心竅了才好,這樣誰也不會猜到他對那個女人那般關懷都是因為魂契的關系。
翌日黃昏。
步司決再次來到小木屋前,遠遠就能瞧見那二人站在屋門外不知做什麼,濃鬱的肉香彌漫四周,還能隱約聽見滋滋的響聲。
雪已經停了,夕陽的餘暉鋪陳下來,晶瑩剔透的冰晶折射著溫潤輕柔的橙光,襯著雪地上的閃爍,將他們的身影照得粼粼泛光。
走近了看,才發現原來是辭禹在用靈火烤肉。靈火無煙,在這樣的環境下,若要烤炙食物用它最合適。
步司決不解的是,修道之人向來不貪圖口腹之慾,所以需要進食的……他將目光落在一旁剛拿起一串烤肉呼氣的沈惟安。
沈惟安咬了一口噴香的肉片,看了看用奇怪的眼神望著自己的步司決,“你幹嘛這樣看我?”
步司決明顯不想回答這樣的話,他轉過眼看向專心烤食物的辭禹,“你受脅迫了?”
辭禹頓了頓,抬眼看他,那雙清冽的眼眸裡帶了點……憐憫。
步司決:“……”
沈惟安快速解決完了一串烤肉,又伸手拿起另一串,“你好奇怪哦,我想吃辭禹就烤給我啦。”她咬下一塊肉,突然覺得有些氣憤,一手叉腰看著步司決,“誒誒誒,我除了讓你做了些小事情外,對你有這麼差嗎?怎麼弄得我跟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
被虐過很多回的步司決看了她一眼,意味很明顯——難道你不是嗎?
沈惟安瞪圓了一雙眼睛,癟著嘴嬌聲嬌氣地對辭禹說:“人家才不是呢……”
步司決被這聲音惡寒到了,難以忍受地閉了閉眼,偏了偏頭。
辭禹聞聲回過頭,見她拿著烤肉串,裝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望著自己,情不自禁地彎了彎唇,接著毫不客氣戳穿她說:“你能真誠一點嗎?”
沈惟安臉上的表情一垮,憤憤道:“你變了!你不愛我了!你說,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別的小貓咪了?”
不是什麼很上得了臺面的話題,但步司決聽了後,眼尾微挑,有點忍俊不禁。
辭禹臉色一沉,“沈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