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禹抱起沈惟安,他們沒有遲疑,雙腳一點,朝那扇開啟的石門疾速飛去。
在離開時,沈惟安特地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尊宏偉精美的石雕,於她而言,簡直不敢想象三千年來只有黑暗與沉默相伴的地下生活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但她很快又釋懷了,也許對於黑龍來說,沒有它主人和同伴的地上生活,更加無趣。
一個至理名言——墓xue裡越是多複雜難解的機關、能力強大的守護者,裡面的寶貝就越貴重。
此時他們身後的石門已經緩緩合上,四人走到相對平整的甬道上,沈惟安看了看身邊只顧著往前走的三個人,記起上回舒念珺率領眾多天舒穀子弟勇闖姜鶴墓的事,於是上前用手肘推了推舒念珺,調侃了一句:“舒念珺,這墓裡的寶貝,不想要了?”
舒念珺知道沈惟安是成心挖苦她,所以她睨了沈惟安一眼,繃著一張臉回答:“不需要。我以後可以自己掙,不會再讓天舒谷的弟子們再冒這樣的險。”
上回天舒谷弟子的死傷,讓舒念珺閉門思過了好一段時間,最後她孤勇地站出來,在諸位長輩面前侃侃而談以正途壯大天舒谷的利,竊取他人輝煌的弊;何況天舒谷這幾百年來的基業都是靠自己一手打拼出來的,將來她會更加努力帶領眾人走向更好的未來,所以請諸位長老相信她的能力,放棄那些所謂的捷徑。
朗是承聽了滿意地頷首,伸手拍了拍舒念珺的肩膀,“你能這麼想很好。”說完他又把目光投向靜靜走著的辭禹,“不管是藏寶圖、姜鶴墓,還是這一次的海底墓,辭家莊都不為所動。”
舒念珺聞言也回過頭,贊許地看了辭禹一眼。那些“肥肉”,皇族出生長大的朗是承不沾她是理解的,但是以利慾為主江湖中,辭家莊能一直堅守本心,實屬難得。
“這是自然。”辭禹毫不掩飾驕傲地回望他們一眼,接受了二人的贊許。
沈惟安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微低下頭抿唇笑開了。他們一不問她為什麼會龍語,二不問她和黑龍說了什麼,三不問有關黑龍的半點問題,他們大概都不由自主的達成了一個共識,這也許是世間僅剩下的一條真龍,不應該得到人類的騷擾,他們都當今日從未見過黑龍。
她在想自己真是幸運,能結交他們這樣心懷赤誠的人。
“我想念詩。”沈惟安心情澎湃地說。
簌簌風聲在甬道裡回蕩,濕潤且寒冷的風穿過甬道吹拂在他們身上,還有海浪擊打礁石、漁民辛勤勞作、鄰居相互吆喝、孩童玩鬧等煙火氣息濃厚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過來。
出路就在前面,三個人心情都暢快,聞言只是笑笑。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眼前的風景廣闊多彩,陽光明媚海風陣陣,空氣清新冷冽。
萬物美好。
沈惟安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吃!海!鮮!
店家是一位溫和的大叔,沈惟安見了他跟見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奔上去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大叔!我好想你……”
見了沈惟安的這個舉動,朗是承和舒念珺都甚是驚訝,朗是承還憤憤不平地說:“不是吧?!”憑什麼他認識她這麼久,別說擁抱,連個手都沒被他牽過,結果面對一個陌生人,她竟然如此熱情。
辭禹倒是一臉平靜的,因為他早猜到沈惟安接下來的話是這樣的:“……做的海鮮啊!”
這話讓朗是承和舒念珺皆無奈一笑,心想這人果然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辭禹雖然知道沈惟安對店家沒有什麼想法,但是看到她眉開眼笑近距離地和店家有說有笑的,不大高興地走上前,“點完了嗎?”
“點完啦。”
“那坐下吧。”辭禹果斷拖走沈惟安。
“誒——”沈惟安被拖走的同時,還不忘回過頭朝店家揮手,“大叔你快點哦,我超餓的。”
“放心。”店家笑眯眯地回答,轉身進了廚房。他自然記得這個吃海鮮撐到吐了,還堅持不懈每天來吃的妹子。
辭禹聽到沈惟安綿綿軟軟還帶了點撒嬌的語氣,臉色一沉,一手攬過她的腰,把她鎖在自己懷裡。
她被嚇得一怔,試圖掙開,語氣有點兇:“你幹嘛?”
聽著這反差極大的語氣,辭禹臉色更不好了,他惡狠狠地說:“再動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