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辭禹問她。
沈惟安其實是想要說假辭禹事情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腦子一轉,脫口而出:“原來他長得這麼帥!”
用的是驚嘆的語氣。
辭禹立刻眯起眼看她,“我呢?”
“……啊?”沈惟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辭禹大概也覺得自己問出這話很是不妥,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手攬過她的腰,用力地吧唧了一口。
沈惟安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抬起手臂捂住嘴,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他:“你……!”
辭禹抿了下唇,沖她挑了挑眉,“我什麼?”
氣急敗壞的沈惟安於是也破罐子破摔,“少裝蒜!說!是不是喜歡我?”
辭禹雙手背到身後看她,反問道:“親你就是喜歡你?”
“哼!你就裝吧,我要聽一下你現在是不是小鹿亂撞?”沈惟安說著就伏在他心口處聽他的心跳聲。
唔,特別快。
沈惟安跟抓住把柄一樣嘚瑟地看著他,“爺爺的心跳很快哦。”
辭禹好整以暇地說:“修道者的心跳都是這麼快的,怎麼?難道你不知道?”
沈惟安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她真的不知道啊!誰知道這修仙世界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奇葩的設定啊?而且她現在也完全沒辦法找人對證。
沈惟安氣得想撓牆。
辭禹偷笑了兩下,暗暗得意自己的急中生智。他大大方方地牽過她的手往前走,邊走邊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你剛才像是有話要跟我說的樣子,說吧,什麼事?”
沈惟安果然被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她把剛才的事情跟辭禹說了一遍,辭禹沉吟片刻,道:“我沒有見到,所以也不好判斷具體是什麼東西在作怪。”說著他認真地看著沈惟安,“總之從現在開始,千萬不要離開我身邊一步。”
那個真假難辨的辭禹真心是嚇到沈惟安了,所以她果斷地說:“好咧。”說完還往辭禹的身邊挪了一步,離他更近了。
辭禹很是滿意,這下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對她牽牽抱抱了。
二人在儲存完好的今鶴村逛了一圈,辭禹見之前的動蕩似乎平息了,那艘停在海面上的巨船也消失了,他想事情也應該結束了,最好趁早帶她上去。
辭禹用了那隻魘靈在消失前告訴他的口訣出了結界,和沈惟安正行到一半,意外又發生了。
非常巨大的一次沖擊自海面而下,浩蕩的靈力中有分明的兩股靈力在鬥爭,方圓十裡的生物受此影響紛紛逃離,甚至離得近的生物瞬間血肉模糊。
面對突如其來的沖擊,辭禹不得不施法將沈惟安的結界推遠,自己施力先抵住沖擊。
事情來得太快,沈惟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辭禹越來越遠,然後更壞的還在後面——無數大大小小的木塊木屑跟破城門的軍隊齊發的箭雨一樣天女散花的朝海裡來。
辭禹雖然在前面擋住了不少沖擊,然後那些木塊根本防不勝防,而且它們每一塊都帶著淩厲的氣。一塊的話結界還能擋,數百塊的話,那結界前方已經破開了裂縫,尖銳的木刺紮進來,鹹鹹的海水汨汨流進來。
沈惟安緩緩往下墜,那些木塊寸寸逼近。
怎麼辦?怎麼辦?快想快想。
沈惟安緊咬著唇,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那些淩厲的氣對她沒有用,但那些實實在在的木塊能結結實實地傷害到她。她一點都不想變成木紮刺蝟。
沈惟安想起了系在腰上的百寶囊裡有一把尖銳的匕首,於是毫不猶豫地掏出來,旋過身推著結界往珊瑚群去,然後看準時機劃破結界。
沈惟安飛快地往下游,下墜的很快,在四面八方的木塊紮過來時先摔進高大的珊瑚群裡。
雖然是在海裡,但是這麼摔下來說不疼是假的,沈惟安趴在海底裡,周圍是木塊或卡在珊瑚枝裡,或落在她的周圍……等她緩了緩偏過頭一看,才發現差一點點,有一根非常尖銳的木刺就要紮進她的脖子了。
她匍匐著,緩慢地挪動身體,生怕珊瑚枝一下子支撐不住,那些木刺就要全部紮下來了。
等她終於挪到一處稍微安全的地方後,突然想到了一個極其嚴峻的問題——我他媽沒有氧氣瓶啊!!
但很快她就覺得很不對,因為即便沒有氧氣瓶,即便冰冷的海水已經浸濕身上層層疊疊的衣服,她依然能夠自主的呼吸,而且不會覺得冷。
更重要的是——她周身都籠罩著一層淺淡的白光。
沈惟安愣愣地看了看攤開來的手掌,過了好一陣,終於想起來之前說的喚醒。剛才確實是她瀕死時刻,所以體內的力量被激發了?
沈惟安突然眼眶發熱,抬頭望天——感!天!動!地!
而後她又迷茫了,自己這到底是想死還是不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