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他們就發現了更壞的訊息——又有一個人消失了。
沈惟安的眼皮越來越重,疲憊一陣陣如潮水般湧過來,她實在是撐不住了,身形晃了一下,往前一倒。辭禹迅速拉過她的手臂,將她攬進懷裡。
“這是怎麼了?”朗是承神色緊張地走上前,詭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他很擔心這個嬌弱的小家夥。
辭禹也是蹙了蹙眉,待感受到脖頸間傳來的平穩呼吸聲,他才鬆了一口氣,“沒什麼,應該是太困了。”
現在是卯時,再過一個時辰外頭就要天亮了。
朗是承愣了一下,也鬆了一口氣,他知道沈惟安的底細,他們這些人十天半個月不眠不休都沒有關系,她可不行。
“你們先去找個地方休息,我去跟他們商量。”
辭禹點了點頭,打橫抱起沈惟安,走到遠處的一個角落坐下,他拿出一塊厚毯子鋪在地上,把她放在上面,再拿出一床薄被給她蓋上,然後開始思考那條甬道上的事情。
沈惟安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依舊是睡前時的一片昏暗,根本分不清現在是何朝夕。
“醒了?”
沈惟安朦朧地應了一聲,動了動身體,才發現自己靠在辭禹的肩膀上,她坐直了身體,揉了揉眼睛再伸個懶腰,覺得神清氣爽。
辭禹看了她一眼,“現在是巳時,你睡了兩個多時辰。”
沈惟安頓了頓,算了算時間,這麼說她只睡了五個小時不到,為什麼覺得神清氣爽了,應該是這幾個小時進入了深度睡眠,就這麼睡夠了。
沈惟安扭了扭脖子,抬眼望去朗是承在舒念珺那邊,天舒谷的弟子們看上去情緒都不太好。
“這是怎麼了?”她看向辭禹,她記得睡過去之前,事態還沒有這麼嚴重的。
辭禹抿了抿唇,“在你睡著的時候,我們又試著走了幾趟。不管是瞬移還是慢吞吞地走,或者築造結界還是能想到的有效方法都試過了,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裡。”他望向那些人中,“而天舒谷,又損失了十人。”
“我的天……”沈惟安咬了咬唇,然後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
辭禹見她醒了過來,呼了一口氣後開始閉目養神。
沈惟安腦子慢慢活躍起來,想到這個場景有些熟悉,然後靈光一閃,想起來之前看過的《鬼吹燈》有一幕就是這樣,胡八一他們也遇到這樣來來回回都只能回到一個地方的石階,好像是叫什麼九曲……還是九章……還是其他名的機關術。
他們最後是怎麼擺脫的?繩子,好像是用繩子綁在一個人身上接著是“s”形相隔然後慢慢往上移?啊……不記得了。
沈惟安懊惱地抱著腦袋蹲下身,當時看那一段的時候覺得太燒腦了,她看了兩遍沒弄明白就直接跳過了,只記得繩子的細節了。何況他們這裡的情況比書裡的複雜多了。
但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沈惟安搖了搖辭禹,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了說。他們之前沒有試過這個做法,所以辭禹說可以試一試。
一行人整裝待發後,重新站在那個洞門口。
沈惟安發現他們腰間都是白火石,照得整個人都白慘白慘的,像一管行走中的白熾燈,她嚥了咽口水,再次攥緊辭禹的手。
他們一進來後,照得甬道裡亮堂堂的,連遠處的石窟洞都依稀可見,沈惟安看到有個石窟洞站了兩具穿黑衣的幹屍,一下子驚的連連往後退,直到後背捱到辭禹的胸膛。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撫慰,“前面的石窟洞也有這樣的情況。”
沈惟安深呼吸幾口氣,快速冷靜了下來。
他們按照沈惟安說的,第一個人站在石階的這個末端,然後隔了十米後,另一個人站在石階的那個末端。這個方法如果能夠成功,就能知道他們是不是在哪裡走了回頭路。若是沒有走回頭路,運氣好的話能直接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