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禹還記得上次石棺裡突然出現的大蟲子,那會她就嚇得臉色發白直接躲到一邊吐了起來,這回的大章魚比上次的大蟲子還要大上幾倍,所以他理所應該的以為她這是害怕的不行,正糾結著要不要寬慰她幾句。
沈惟安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又咽了咽口水,將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好餓……”
還在組織語言的辭禹:“……”果然不能用尋常的思考方式來思考這貨。
“那個觸手看上去好好吃……燒烤肯定很不錯,千尋草你帶了吧?”沈惟安說著又咽了咽口水,“你到時砍下一條,不不不,半條也行,夠我吃好久的了。”
“……”辭禹依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只嘆一聲眼前這人的恐懼點真的很奇怪。
沈惟安沒有發覺到辭禹深沉的無奈,依然掛念著她的章魚觸手滔滔不絕地說:“法術攻擊對那隻大章魚沒什麼太大的用處,現在得有個人先去找路,找到後你、朗是承再加上舒念珺三個人先抵擋它一陣,剩下的人先過去,然後你們再過來。”
前面的舒念珺和朗是承已經商量好了對策,朗是承先行而去,舒念珺走過來對辭禹說了他們剛才商量的對策,和沈惟安說的除了砍觸手外不謀而合。
沈惟安雙手握起辭禹的手,眼巴巴地看著他,嗲聲嗲氣道:“辭禹小哥哥……”
辭禹一陣惡寒,甩了甩被她握緊的手,結果沒甩開,最後不耐道:“好好說話。”還有沒有點骨頭的?
“辭禹是全世界最最最最好的人!”沈惟安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辭禹冷嗤一聲,還真是一點骨頭都沒有。
看著對方的熟稔程度,舒念珺甚是咂舌,以至於辭禹跟她說話她等他說完了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讓她吩咐人待會瞬移過去時帶著沈惟安。
舒念珺想著她就這麼一點修為,不會瞬移也是正常,所以點頭答應了。然後舒念珺在辭禹走遠了去看纏鬥場面,忍了忍實在沒忍住上前問沈惟安,“你和辭少莊主……是什麼關系?”
沈惟安張嘴就要說,但轉念想到剛才自己拜託辭禹的事,立刻換了一個甜膩膩的聲音:“辭先生是我最最最崇敬的人。”她之前知道修道者耳目清明,尤其是辭禹這個修為不知有多高深的,肯定聽得見她說的話。
辭禹果然眉頭輕蹙,又冷嗤了一聲,沒好氣地搖了搖頭。這家夥說的一點真誠都沒有,我們明明是互相看不順眼的關系。
舒念珺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可能是在黑暗昏暗密閉,且身邊只有這兩個人的情況下,她也不加掩飾地問沈惟安:“那你和是承是什麼關系?”
沈惟安立刻換回正常的聲音,“不熟。”
舒念珺挑了挑眉,這話她是信的,相比方才說辭禹的那句要實誠太多了,她打從心裡鬆了一口氣,看著沈惟安也覺得順眼了不少。
沈惟安突然想到什麼,鄭重其事地對舒念珺說:“我不可能喜歡朗是承的,而且這人對我不過是一時興起。大姐你放心吧,大姐還是很有機會的,以後就不要再找我這個小姑娘的麻煩了。”
此言一出,盡管這塊地方只有舒念珺腰間的白火石有光,不算明亮,沈惟安依然能看出舒念珺的臉臭到不行。畢竟沒有哪個頂著一張極漂亮臉蛋且身材姣好的女人,願意聽別人喊自己大姐的,沈惟安是存心要膈應她。
舒念珺過了許久才冷哼一聲,轉身出去幫著天舒谷的人一起戰鬥,好過和這兩人待在一起。
玉竹和昔年見了舒念珺的眼神示意,紛紛跟著她一閃身落在暗處的巖壁上。
玉竹往下看了看,“大小姐現在怎麼辦?”
昔年也憂心忡忡:“他們肯定知道這是誰的墓了,若是……”
舒念珺打斷他的話:“不急,現在離主墓還遠的很,而且有他們的幫助我們能事半功倍,等時機差不多了,再趁機甩掉他們。”
玉竹和昔年紛紛點頭:“是。”
“現在先對付著。”
說罷,三個人就旋身飛入戰鬥中。
朗是承還沒有回來,沈惟安自己待著無聊,走到辭禹背後去看打得正歡的大章魚,然後嘶嘶地吸了吸口水,一雙眼眸又黑又亮。
辭禹聽到了,無奈到了極點,然後默默地往邊上挪了兩步,擋住她的視線。
沈惟安見視線被擋住了,往旁邊挪了挪,而後又被擋住了……來回幾次後沈惟安怒了,身前的人頎長挺拔,跟一堵牆一樣把她的視線擋得死死的。
辭禹感受到背後的怒意,很是愜意地彎了彎唇角。
“辭禹!”沈惟安一怒之下直呼他的名諱。
辭禹煞有其事地嘆了一聲:“人情薄涼,先前是誰熱乎乎地說那是我崇敬的人來著?”
沈惟安在背後齜牙咧嘴了一番,然後呵呵一笑,扯了扯他的袖子,討好道:“我這不是怕你弄髒了衣服嘛,來來來站進來一點。”
辭禹冷哼一聲,斜睨她一眼,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真的是一點骨頭都沒有。”
沈惟安胸膛的火氣蹭蹭蹭地往上飆,她憤恨地咬了咬牙。
忍無可忍我……歇會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