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安擺出一派自認為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形象,“當然是要拯救處在水深火熱的人類啊。”
辭禹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但還是照著她的要求,抽出幾張黃符,默唸幾聲,抬手一揚,閃著光芒的黃符懸浮在她的頭頂上空。
他想看看這家夥要搞什麼鬼。
沈惟安抬頭看了看,五張閃著光芒的黃符圍成一個圈懸浮在頭頂上空,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唔,很有舞臺效果。
她彎下腰撿了兩根寬長的玉如意,然後輕咳了兩聲。
辭禹見她這樣,想起她之前在岸邊解救男人的場景,以為她還會像上次那樣繼續吟唱一段音律。
雖然辭禹仍對她持有懷疑態度,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人的嗓音的確好聽,嬌滴滴的又軟又綿,即便是咋咋呼呼地吵吵嚷嚷,也是脆生生不易惹人厭的。
吟唱音律時她是沒有唱出一個位元組來的,壓低的嗓音有一種令人沉靜放鬆的動聽。
所以辭禹見她又要來一段的樣子,雙手背到身後,看向她的眼神裡帶了些許期待。
事後辭禹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對她的錯誤認知——真的不能用正常的想法去思考這家夥啊!!
沈惟安把一根玉如意放在嘴巴前面,充當話筒:“各位父老鄉親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們……”另一根玉如意在另一個石棺棺面上有節奏地敲著。
辭禹一愣,眼裡不多的期待火焰被澆熄了大半,他閉了閉眼睛,挪開了目光。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死了都要愛~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毀滅心還在……”沈惟安聲嘶力竭地唱著,臉都憋紅了,高音部分還是沒有飆上去,喊到一半就岔氣了,但她依然投入地唱著。
辭禹震驚了。
震驚之餘又震驚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震驚過了。
辭禹難以忍受地捂了捂眼睛,然後手指往耳朵一點,世界瞬間又恢複清淨了。
他不禁感嘆:這般不錯的嗓子都能唱出鴨子被割喉後叫出的聲音來,真的是……
他回頭又看了看還在努力飆高音的沈惟安,眼裡帶著點佩服。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專注的在身體裡運功,將方才吸入少量的花粉消化掉,順便眼不見為淨。
要不是知道地獄曼陀羅一旦死去,那它身上的一切都會變成最普通的花草狀態,他真的會以為眼前的人是因為剛才摔進花裡中了招才會這麼魔怔。
沈惟安唱到一半忘詞了,於是又換了一首歌:“小小的人啊~假不正經啊~天天就愛窮開心啊……”
實則沈惟安沒辦法救他們,若是隻聽了詭異的歌謠魔怔了,她倒能試試喚醒他們,但除了這個,他們還吸入了不少的花粉,花粉已經進入了肺腑。
她現在只是將催眠的資訊加入到歌聲和敲擊聲中,讓他們進入昏睡狀態,等人來救援。
辭禹執行完三個周天後,再睜眼,石臺下的人紛紛停了下來,站著不動。他深呼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她,發現她正一邊扭著奇怪的動作,一邊繼續唱著。
辭禹籲出一口氣,慶幸自己早早封閉了聽覺。
他第一次感受到眼前這個沒有修為的人,實實在在給他帶來的傷害。
沈惟安唱到最後,將兩手中的玉如意用力往下一甩,清脆的玉器碎裂的聲音充斥在洞xue中。
石臺下的人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去。
沈惟安依然很興奮在心裡自問自答:問,摔碎兩個價值不菲的古董是什麼體驗,答,怎一個爽字了得?哈哈哈哈。
辭禹看了看倒下的人,眼裡又帶了點警惕,語氣仍保持著波瀾不驚:“你做了什麼?”能在短時間內讓這麼多人同時倒下,又沒有運用任何的功法,不過就是唱了極為難聽的歌,實在古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