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禹掃了他們身後一眼,“那個誰呢?”
知歌往後看了看,發現沒有人影,“欸?姐姐不是跑在我們前面的嗎?”
知熙啊的一聲想了起來,“我們都忘了她沒有修為了。”
“我去找吧。”知景說。
“不必,你們做好自己的事,我去就行了。”
“師父……”知景猶豫了一會兒說,“你不是剛沐浴完嗎?”
辭禹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渾身上下都透著抗拒的情緒,但還是擺了擺手,“大不了再洗一次。”
知熙看著辭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這下也明白過來了,“師父說的泥鰍不會就是那姑娘吧?”
沈惟安跑了沒多久就停了下來,她想著好歹也是穿越到一個玄幻修仙世界了,怎麼著自己也該有點什麼特殊技能吧,類似金手指什麼的。
於是她就對著眼前三人合抱盤根錯節的大樹,用盡所有在腦海裡能搜尋到的有關施展法術的招式或者咒語,看看自己有沒有“變異”。
最後她是這樣形容自己的——就像在跳大神。
“你中毒了?”站在她身後的一個大樹上的辭禹,見到在大樹前念念有詞還做著怪異舉動的人,忍不住問出了聲。
沈惟安僵住了身體,然後頹廢垂下手臂肩膀和頭,比中毒還令人崩潰的發現是——真的沒有一點修為,一丟點都沒有。
嗒——
一顆果子精準地砸中後腦勺。
“嗷!”沈惟安憤怒地回過頭。
辭禹從樹上落下來,雙手背到身後,衣擺微揚,慢吞吞地走上前。
沈惟安皺著一張臉,用力地指著他,咬牙切齒地吐字:“你、這、個、醜、陋、的、土、坡、鼠!”
誠然,人眼是有濾鏡的,再好看的人都能在這層厚厚的濾鏡變得醜陋,反之亦然。
辭禹的腳步頓住了,緩緩垂下眼瞼,臉色不怎麼好,微抬起下巴一字一字地回道:“你,這,個,愚,蠢,的,矮,泥,鰍。”
在林中的二人對罵完了之後,沈惟安抓起一把沙子就往辭禹身上扔,辭禹剛躲開她又抓了一把泥扔過去。
來回幾次後辭禹也怒了,一手掀起一小陣風沙吹向她,她身上都是泥漬,憤然地解開衣帶把上衣脫了,露出裡面的姜黃色的吊帶抹胸,“你喵喵的,我跟你沒完!”
辭禹迅速抬起手臂用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氣急敗壞的話還沒有來得及罵出口,沈惟安已經用上衣包了一些泥土撲上去……
辭禹這下已經不顧扒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不是衣衫不整,兩個人隨後在鬱郁蔥蔥的森林裡,細絨絨的草地上,扭打了起來。
知熙和知樂在前院裡畫了一個個接連在一起的方格子,兩個人站在最外端的方格子裡,然後石頭剪刀布決定誰先走一步。
方格子看似簡單,實則是一個複雜的陣法,每一步都會走向不同的方向,要走到院子的那棵梨花樹下的方格子才算破陣。
日暮西沉,天上只有一層淺薄的光亮,半透明的月亮已經掛在遠空,有幾顆星星按捺不住率先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