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禍害你。”沈惟安撲上去咬他。
辭禹沒想到沈惟安會突然撲上來,對著他的肩膀就是用力咬一口,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嫌棄地推開她,“你走開!髒死了!”
“髒死你算了。”她說著又撲上去,把兩只沾著泥土的手往他臉上抹去。
辭禹一把拍掉她的手,然後運功一閃身就回到前院。
他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滿臉的嫌棄,第一次被一個沒有修為的人逼到運功跑回來,真是令人惱怒。
辭禹一邊走著,一邊把外面的那件寬袖薄衫脫下,隨手一揚,薄衫騰起白色的火焰,落地時已是一片粉塵。
崖底的風吹了起來,披散的頭發被吹亂,沈惟安站在那裡往底下看,鬱郁蔥蔥的樹林宛如一片綠色的汪洋。
她緩緩抬起雙臂與肩齊平,深呼吸一口氣,這個時候還抽空想起了一個經典的電影片段,想起那句經典的臺詞—— jup。
她剛要閉上眼睛,身後就有聲音響了起來。
“姐姐,你在這吹風呢?”
沈惟安回過頭,知歌看著她笑,跟過來的知樂也看著她笑。
午後的陽光再耀眼,都沒有眼前這兩個小姑娘的笑耀眼。
一陣陣幹燥的風吹得眼睛發澀,沈惟安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抬手將快把自己整張臉都遮住的頭發理了理別到耳後,她對她們笑了笑:“是啊,今天天熱,這裡涼快。”
“我們帶你去更涼快的地方呀。”知歌說。
知樂拉起她的手就走,“是啊是啊,我們正要去呢。”
沈惟安就這樣被二人連拖帶拉,帶到了山上的一個寬大清澈的湖泊上。
知淵他們已經抱著不知道從哪裡摘來的瓜果走過來,知熙朝她們招了招手,“快來吃果子。”
知淵和知景對她們略一頷首,就抱著果子去湖邊洗了。
沈惟安看到這個湖泊不是圍在一起的,下邊有嚯嚯的水聲乍響,她走過去一看,眼睛猛地瞪大。
這個一個很大很高的瀑布。
飛濺的水滴濺到了她的臉上,手臂上,沁涼沁涼的。
幾只黑白相間的鳥在水霧中飛過,她不太確定這是不是傳說中的仙鶴。
洶湧急切的水流,還有最底下幽深的彷彿是一口無底洞,隱約還能看到翻滾水花的潭水,讓她想起了夏洛克和莫裡亞蒂最終決戰的萊辛巴赫瀑布。
知樂跑過去把她拉回幾個人鋪好的麻布處,“這個時候的青果很好吃的。”
沈惟安坐下來,身後是層層疊疊唰唰響的樹葉摩挲聲。細碎的光斑散落在鋪上去的灰藍麻布上,一眼看上去竟然有種油彩畫的味道。
沈惟安隨手拿起一個還沾著水珠的果子,大口地咬下一口,果肉清脆爽甜。
接著她一時興起,站起來跑到他們前面,“來,我給你們唱首歌來聽聽。”
知歌,知樂還有知熙三個人興奮地鼓掌,知淵和知景也眼帶期待地看著她。
畢竟她的嗓音溫軟酥甜,唱起小曲來想必也是別有一番風情。
沈惟安清了清嗓子,然後大聲兼跑調地唱道:“這裡的山路十八彎~這裡的水路九連環~這裡的山歌排對排……”
這詭異撕裂的聲調一出來,林間撲掕撲掕作響,一群鳥獸快速擺動著翅膀似逃離般四散飛走。
五張原本滿心期待的臉漸漸變得驚愕起來,手中咬了一半的果子紛紛掉落在地上,臉色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