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熙和知樂嗷了一聲,揉著頭回頭看知淵。
知淵看著他們說:“這是師父的房間,那位姑娘許是走錯了。師父回房時見之,必然生氣,想要把她叫醒趕出去,卻不知發生了何事,導致你們見到此情此景誤會了。”
辭禹見終於有個懂自己的徒弟過來了,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憤然地拂了拂袖,走到一旁坐下。
知淵見辭禹的舉動自然瞭解他的想法,“知熙,過來跟我一起把這姑娘送回她的房間。知樂去找知歌給師父重新換一套幹淨的被褥。”
沈惟安迷迷糊糊醒過來,動了動身體,發現頭疼得很。她伸手摸了摸,摸到額頭上有個包,疼得她齜牙咧嘴。
比額頭起包更令她絕望的是——貨真價實的穿越。
沈惟安哭喪著一張臉:我就知道地球一定會有一個百慕大是蟲洞的連線口,連著另一個世界或者另一個宇宙的連線口。
辭禹這回誓要問出沈惟安到底是什麼人,出現在此處又是所為何意?是不是和一百多年前那件事一樣?
剛走到門邊,就看到她站在梳妝鏡面前,雙手捂著臉慶幸道:“好在好在,我還是這一張花容月貌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的臉。”
“……”辭禹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辭禹走進來坐下,手指曲起來敲了敲桌面,打斷某人的自我欣賞,“我有事問你。”
沈惟安哦了一聲,走到圓桌前坐下他對面,“我知道你想問我從哪裡來的,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其實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辭禹冷哼一聲,“真是稀奇,能見到這麼一無是處的仙女,我看是被嫌棄地扔下來的吧。”
“喂喂喂,”沈惟安嘆了一聲,“好吧好吧,我就是路過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水裡的。”
“不可能。”辭禹說道,“我一直在那裡,並沒有看到有任何人經過。”
沈惟安覺察到他的眼神變冷了,“哎,我老實說了吧,其實我是你仇家派來的殺手,偷偷溜進來就是為了殺了你。主謀是誰我是不會說的,要殺的話趕緊動手吧。”
她這話說的既隨意又漏洞百出,像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一樣,半點不過腦子,反倒是這樣的言行舉止更引起他對她的懷疑。
辭禹蹙了蹙眉,“是嗎?那我可要留著你,才好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沈惟安撲哧一笑,辭禹沒理她,起身準備離開。
“你做不到的。”
辭禹停下腳步,回過身。
沈惟安站在凳子上,然後坐在桌子上,懸空的雙腿交疊晃來晃去,抱著手臂笑得意味不明。
“什麼意思?”辭禹問她。
“我說,”沈惟安又重複了一遍,“你想要查明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水底的這一事,是不可能做到的。”
辭禹皺著眉看她。
“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哦。”
“你的那幾個徒弟,應該都還是未成年吧?”沈惟安回想起幾個人的身量和容貌,五個人中,最大的那個應該有十七八歲,中間的兩個十三四歲,還有一個十二歲這樣,最小的應該是七歲。
“你很在意他們吧?”沈惟安笑眯眯地看著辭禹,腳上的那串純金細鏈掛著的純金鈴鐺鈴鈴啷啷。
辭禹雙手握拳,見眼前的人瞬間換上另一幅面孔,抿著唇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沈惟安搖晃著雙腳,雙手撐在桌子上,稍稍傾身向前,聲音忽遠忽近:“我在勸你盡快殺了我,殺了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