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歌抱著衣服停在原地,“……哦。”嘟著嘴應了一聲。
沈惟安見她不再過來,又看了看辭禹,立刻松開他的衣衫跳到一邊,“你,你們是一夥的!”
她一說完,就趕緊抬腳跑了。
開玩笑,妖魔鬼怪什麼的,看著是好玩,可是當主角變成自己之後,就只有驚恐了。
“誒……”知歌正要追過去,辭禹攔下她,對著她搖了搖頭。
“去幫知淵準備早飯的事情,我來處理就行。”
知歌把手上的衣服放到床上,叮囑道:“師父你不要嚇著她了。”
“……”辭禹目送著知歌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覺得自己的教導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沈惟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踩著柔軟的草地上奔跑,跑到一半腦袋一陣暈眩,眼前的視線黑了一瞬,她伸手扶住離自己最近的一棵大樹。
望眼過去皆是參天的巨樹,枝葉搖晃的唰唰聲就像下起了瓢潑大雨般,樹蔭遍野,清涼帶寒的風吹過來,稍稍吹散了一些不適感。
這他媽什麼情況啊?這個噩夢也忒長了些。難不成是鬼壓床?
“怎麼不跑了?”辭禹抱著手臂,垂下眼看了看還沒有到自己肩頭的人,她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透明。
“不跑被你們拿去煮了不成?”沈惟安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
辭禹一邊感嘆她的想象力,一邊說著風涼話:“這片樹林也就百裡吧,以你的速度不吃不喝不休息跑個十來天應該能出去。哦,前提是你還跑得動。”
如他所料,沈惟安確實跑不動了,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傳遞著疲憊的訊號。
她沉默著,狠狠地瞪著他。
辭禹見她一副虛弱還要裝狠的樣子,輕挑了一下眉,然後伸手拋了一個饅頭給她。
從昨天中午開始就滴水不進的普通人,還有力氣跑才怪。
沈惟安以為他扔了有攻擊性的東西,藉著休息了一會兒積攢的一點力氣,快速閃過挪到一邊。
饅頭啪嗒掉在地上。
辭禹:“……”
待沈惟安看清地上的東西,蹙了蹙眉,小心翼翼的用腳趾戳了戳,柔軟的觸感讓她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還真是饅頭。”
辭禹再次:“……”
“你這個人怎麼拿饅頭嚇人啊?真是有夠浪費的。”沈惟安說著撿起地上的白饅頭,把表皮剝了吃起來。
對於一個饑腸轆轆的人來說,有的吃就行。
“好幹哦,你有沒有水?”沈惟安砸吧著嘴問身旁的人。
“……”辭禹看了看翻臉跟翻書一樣的人,“跟我回去。”
“哦。”好幹,好渴,好餓。
餓得前胸貼後背的人沒有思考能力,這會兒也忘了自己是為什麼跑的,她小口小口地咬著手上的白饅頭,慢吞吞的跟在他旁邊走著。
腳上的鈴聲在幽靜的樹林裡響起,平添了一份空靈。
辭禹微微斜過眼看身旁的人,心裡始終保留著一份警惕:這個看上去修為連最低階的練氣都沒有達到的女人,是怎麼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出現在水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