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真的很漂亮!”亞瑟面對著奧斯頓從內心發出一種真摯的笑容來。
這裡,真的很漂亮!
奧斯頓猛然怔住,似乎曾經的自己也在什麼地方說過一樣的話,眼前的孩子跟李傑明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還有另外一個小時候的自己。
在他很小的時候也說過跟今天的亞瑟說過一樣的話,只是他卻記不得是跟誰說過的了。
亞瑟,有著李傑明的樣子還有自己的影子!面前微笑起來的青年,牽動起奧斯頓所有的心神來。
彷彿一大片白色鳶尾花叢之中,赫然綻放開一朵純黑色的鳶尾,孤零零的只有那麼多一朵,眨眼之間就不見了。
味覺得到滿足,亞瑟坐在回去的懸浮車上,片刻不到就歪著腦袋睡著了,奧斯頓本來是要回軍部,可是轉頭見,看到睡在副駕駛座安靜的睡臉,奧斯頓拿起一邊的衣服悄悄蓋在了亞瑟身上。
不想把這個孩子交給任何人,奧斯頓此時的念頭是如此的強烈,真的很想永遠放在身邊,如果真的是從小放在身邊養的話,大概也是那種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小人魚。
奧斯頓調轉車頭,懸浮車沿著國家公園的航道轉了一圈又一轉,就這樣一直轉到了太陽西沉。
亞瑟睡醒的時候,正是蓋亞的太陽將天空染成一種壯烈的橘紅色的時刻,巨大的光輪緩緩沉入未知的世界之中,留下一片燃燒著的蒼穹。將所有事物的影子都拉長了。
“你是否覺得蓋亞已經是你的家鄉。”奧斯頓問
“不知道。”亞瑟說道。“可是盡管我一直在努力,可還有人輕易的將我從家裡帶走了。”
奧斯頓冷不丁的遞過去一支煙。“你已經長大了,你有你的想法,可是這個地方卻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是在這顆星球上見到你的爸爸。所以我很喜歡這裡的一切,大概唯一的遺憾就是你卻不是在這顆星球出生長大的。”
亞瑟摸出口袋裡的打火機,奧斯頓又抽出一根煙夾在手指間,亞瑟要給自己點上煙,奧斯頓夾著煙也湊了過來。
一簇火苗,點起了兩只煙,紅色的火星閃了一閃。
“我曾經恨過這個地方。剛來的第一年,所有的事情都讓我厭惡至極。”亞瑟突然發聲。
奧斯頓一怔,這大概是亞瑟第一次跟他開啟心扉說出真心話。
:“被人輕視,踐踏,爸爸假死的時候,不得不依靠那對雙胞胎的,才能在這裡留下,什麼都沒有,就連個棲身之所的地方都沒有,你又開始喝酒,什麼都顧不上了,即使真的被希爾德標記感覺也沒什麼,可是有個對我很重要的人卻很喜歡這裡。”
奧斯頓噎住,煙灰變得越來越長,終於在燒到某個臨界點的時候,落在了衣服上。
“在你看來阿拉曼星球跟蓋亞其實並沒有太大差別吧。”奧斯頓說。
“本質是一樣的,弱肉強食。”亞瑟說道。
奧斯頓承認亞瑟的說的是事實。“一直都沒能讓你覺得這裡也很安全。”
“我並沒有埋怨你的意思,只是不願意躲在你們的保護傘下面,萬一那天你們又不在蓋亞怎麼辦?至少我有足夠的力量可以護住莫德雷德跟傑弗裡。”亞瑟的手將煙頭捏滅了。
“亞瑟!”奧斯頓開啟他的手看。
“我不需要同情,更不要莫名其妙的保護,我需要的是你的支援。”亞瑟對奧斯頓說道。
奧斯頓在亞瑟看到一個野心家的倨傲。
“你想要是”
“皇位!”亞瑟一出口。
奧斯頓手中的煙掉落,“你難道想要謀反!”
亞瑟一笑:“也許會吧!說不定我正在策劃暗殺皇帝陛下呢!到時候父親會站在哪一邊呢,皇帝那邊呢,還是兒子這邊呢。”
看到亞瑟的表情,奧斯頓放鬆下來,心想終歸只是個大膽的玩笑罷了。“現在的皇帝陛下,恐怕不用策劃暗殺,只要站在面前說,你走吧,你可以退休了,他就會愉快的丟下一切,立刻退位。”
亞瑟也笑道:“我要的可不是他的皇位。”
“無論如何,自然都是你的身邊。”奧斯頓揉揉亞瑟的腦袋。
亞瑟側過頭來,扔掉了手裡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