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皺眉,他伸手摸著自己的口袋,可是他想起他是剛剛從家裡出來,於是,亞瑟只好對著阿茲卡爾活動了下中指跟食指。
阿茲卡爾立刻從自己口袋裡掏出煙來,遞給亞瑟,順便給亞瑟把煙點上了。
亞瑟叼著煙,這才說:“看來這個士兵並沒有撒謊,按照他的口供來看,他完全不記得羅列中校是怎麼奪了他的武器開槍自殺的。可是羅列中校為什麼早不自殺,偏偏是被押解的過程之中自殺,而且死前他的表情變化不像是那種已經計劃要自殺的人。監控記錄他奪取武器的過程之中,眼睛始終是看著那名士兵的。”
無論是阿茲卡爾,還是馬洛禮,柏森,都犯了愁,亞瑟說的沒錯,這一切之間相互矛盾。
亞瑟抽完整根煙,這才把煙蒂在合金玻璃前碾滅:“明面上來看,死去的羅列中校,看到了我們沒看到的東西,而這個士兵卻沒有當時的記憶。”
阿茲卡爾使勁抓頭:“隊長,難道是羅列中校有精神病把那名士兵看成了什麼仇家之類的。”
亞瑟此時卻說起另外一件事來:“當今皇室的薇薇安公主,其精神力可以影響到其他人魚的意識。”
阿茲卡爾說:“隊長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控制了那名士兵意識嗎?”
“不是那名士兵,而是羅列中校,阿茲卡爾要求屍檢科對羅列中校的大腦的精神波動做全面的解析,我也只是猜測,畢竟我也只見過人魚控制人魚,至於其它人類我就不清楚了,而且目前能做到的人魚只有薇薇安公主而已。”亞瑟說道。
阿茲卡爾去了屍檢科,只過了十分鐘就回來了。
“隊長,屍檢科那邊的人說,這種死人的精神檢查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出結果。”阿茲卡爾說。
“那根羽毛呢?”亞瑟問。
阿茲卡爾讓手中的光板,將資料投射在一邊的牆面上,然後說道:“目前只是鑒定出這是一種大型鳥類的羽毛,可是具體屬於哪一種,還需要生物方面的專家……”
“等下。”亞瑟直接濾過眼前的資料:“也就是說軍情局的資料庫之中比對不出,哪種具體的飛禽類的羽毛。”
“畢竟銀河系範圍太大,即使是軍情局的資料庫,也不可能有那麼完整的鳥類資料。”阿茲卡爾解釋道。
“他們把羽毛交還給你了嗎?”亞瑟的眼睛變得危險起來了。
“沒有還給我們。”阿茲卡爾回答。
“馬洛禮,柏森,阿茲卡爾,跟我走一趟技術科。”亞瑟咬了咬嘴唇,很明顯幕後之人的線人,可能就在技術科,這個羽毛肯定與羅列中校的死,有某種聯系。
亞瑟帶著自己的小組成員,片刻不停的趕往技術科。
技術科的科長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軍銜與亞瑟平級,亞瑟進去的時候,老頭被全息投影上的資料所包圍,除了亞瑟這邊的案子要給以技術支援,技術科也要負責其他個處的技術支援。
老頭關掉了全息投影上那些帶著微光的字幕。
“借一步說話,亞瑟上尉。”他似乎已經料到亞瑟會來一樣。“人有時候太聰明並不是一件好事,下士,去茶水間給上尉倒杯水去。”老頭說道。
下士對亞瑟保持著溫和的笑容。
“你們在這裡等著。”亞瑟對身後的人說,便隨著老頭往另外一間像是會議室的地方走去。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不讓他查下去。
而這時,跟在老頭身邊工作的另外一名身著軍裝的年輕人,同時離開。
阿茲卡爾只覺得那名軍官人員面目陌生,他的眼睛隨著那名小軍官的肩章移動,再次確認那的確是下士的肩章。
那名下士一進入茶水間,便開啟了自己的終端,三維投影投射出一個發亮的聊天框,於是他在聊天框內輸入了一連串奇怪的字元。
聊天框立刻消失,一位外貌與聲音經過改變的人出現。
“卡巴拉生命樹————倒吊人。告知皇帝陛下,羽毛已經被軍情局四處的亞瑟上尉察覺,此人是否需要處理掉。”
“陛下會交由其他人來處理此事。”
“遵命。”
下士又恢複了開始那副溫和的笑容,端著水,走了出去。
銀白皇宮之中,西銀河神聖帝國皇帝修斯特馮菲亞特裡斯,關閉了來自生命樹成員,倒吊人的情報。
他不由的看向對面站著的,高大挺拔的青年,青年身上六成都是他的影子,可是他卻高興不起來,這位皇帝陛下感覺到一種本能的危機,他甚至想要驅逐眼前的青年,這是強大的apha之間生來就有的競爭意識。
可是,比起危機來,他又有一種自豪感,透過這張臉,彷彿看到年輕時候的自己。
迪奧一身軍裝筆挺的站在修斯特寬大辦公桌前,一字不漏的將剛才的彙報聽了個一清二楚。
但是他卻不動聲色,如同深邃的海洋一般藍色的眼睛毫無波瀾。
昔日少年臉上的稚氣已經完全褪去,如今成年的男性apha的剛毅的線條顯露無疑,彷彿那個喜歡伊利亞特的玩具模型的頑皮孩子,已經消失不見,如今在皇帝面前是一位經歷過戰爭,血,死亡洗禮過的千錘百煉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