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不合是一方面,那時候也沒有什麼機會好好磨合。媽媽、叔叔、李月兄妹的生日都是春夏季節,只有喬幸一個人在冬天。很稀鬆平常的事,偏偏有一次媽媽竟然大驚小怪地說:“喬喬只有你一個人在那麼冷的天氣裡過生日哎,真可憐。”
李硯之又進去了,喬幸一個人站了會兒,忽然有句話從腦海裡冒出來:“喬幸,開心一點。”
有些事,不值得難過。
抵達吳城的時候還不到八點。
媽媽在微信裡不停地催,說不要讓客人等太久。雖然喬幸不喜歡遲到,但從小到大參加了那麼多的飯局酒宴,沒有幾次是準時開始的。
懶得反駁,喬幸把手機插回兜裡,抬頭找指示標找地鐵入口。她每年回來的次數有限,城市基建又總在變化,每次都要像無頭蒼蠅一樣。
過了出口,人流開始往各個方向散去,喬幸忽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高鐵站裡灌著風,燈光明亮而遙遠。沈瀝走過來,眉眼漆黑,瞳仁如星。如此猝不及防,喬幸扭頭撞見,整個人掉進那目光裡,心率有0.3秒的紊亂。
“你怎麼在這裡?”
沈瀝出院有一段時間了,胳膊不需要再懸吊著,此刻垂在身側。另一隻手隨著走路的姿勢微微擺動著,有著和過去迥然不同的氣場。他回道:“過來辦點事。”
沈氏祖籍在吳城。喬幸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開,沈瀝忽然道:“要去哪裡,我送你吧?”
喬幸下意識地拒絕:“不用。”
又反應過來什麼:“你開車?”
這胳膊看起來正常了,也僅僅只是“看起來”而已。喬幸瞬間想起在酒吧那晚,不由皺眉。
沈瀝正要解釋,話到嘴邊忽然改口,微帶著笑意:“是的,車就在停車場那邊。”
喬幸的表情如他所料,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你是真不想要這條胳膊了是吧。”
沈瀝道:“……那,你來開車?”
也只能這樣了。喬幸嚴重不滿他這麼不在乎傷勢的態度,微瞪了沈瀝一眼,說道:“你要去哪裡?”
沈瀝要去的也是一家酒店,和喬幸的目的地只相隔十幾分鐘,都在市區。喬幸對市區還是很熟的,往停車場走的時候低頭設定地圖導航。
沈瀝在旁邊,替她注意腳下,悄悄給等候的司機發了條簡訊:“你先回去吧,車停那兒,有人幫我開車。”
作者有話要說: 沈·心機十級·瀝
————
網速特別不好,總是刷不開晉江……沮喪蹲地。
☆、008吳城,生日宴
008吳城,生日宴
喬幸對沈瀝的小動作毫無察覺,上車之後把開了導航的手機直接放在車載支架上,然後拉安全帶。
扣好安全帶,她注視著沈瀝在副駕上的動作,忍不住說道:“不要擠著那條胳膊,左手搭過去。萬一我待會兒急剎車,你別條件反射用右手擋。”
沈瀝說著“不會”,卻還是將左手繞過前胸搭在了拉手上。這個動作莫名有種喜感,好像怕被人非禮似的,沈瀝一臉無辜地看著喬幸。
見過這人狠戾的一面,此刻卻如此乖順,喬幸有些想笑,扭頭看著後視鏡倒車。
往市區的路上,喬幸問了一些右臂恢複的情況。她是真的有點職業病,而且沈瀝前科累累,越發不放心地詳細問了飲食、康複鍛煉等情況,就怕這人不夠上心廢了胳膊。
沈瀝知道喬幸除了這些不會再多說別的,於是有問必答,答得很詳細。他出院之後只在沈善堂那兒待了兩天,之後又回酒店住了。沈瀝的情況,以及喬幸開的醫囑已經由鐘叔請的私人醫生重新檢視過了,沒有什麼大問題。
開了一段路,喬幸該問的都問完之後果然陷入了沉默。沈瀝偏頭看了她一眼,偶爾有不知道哪裡的流光掠過,喬幸的白皙面板散發著淡淡的柔和,很安寧。
沈瀝轉頭看向前方,說道:“你跟裴喻琛分手之後,一直住在朋友那兒,每天上下班挺不方便的吧。”
喬幸警惕地瞥了他一眼。
沈瀝繼續道:“如果你想住在離醫院近的地方,我可以借一套公寓給你,房租隨便。反正我現在住酒店,那裡只能閑置著,有點浪費。”
喬幸不吭聲,專心開車。
沈瀝繼續不死心地說:“你不問我來吳城做什麼嗎,如果我是在跟蹤你呢?”
喬幸終於忍不住了:“結合你剛才說的話,的確挺像在監視我。”
沈瀝道:“那你不說點什麼嗎,警告我之類的。”
喬幸再次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