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萬事不遂啊。
屋漏偏逢連夜雨。
放在桌子正中央的電話突然毫無徵兆地打破了一片幾乎令人窒息的死寂,所有人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僕人恭敬地接起。
對面泉水涓涓,鳥鳴時時聽聞,似乎對面是一個桃園世界。
與之相映的,是女人溫柔若水的聲音。
她語氣溫柔,似乎在和珍貴的花草細語,“阿霏,可是近來太忙了?應該不會。”她又重複呢喃了一遍。
華自霏聽著她說的話眉頭慢慢鎖起。她坐直身子眼底光芒莫名。
“媽媽好久沒見你了。你什麼時候來看看媽媽?帶著阿雪一起……”
還沒等她說完她突然掠起了一陣淒厲的尖叫,似乎有人與她在爭奪拉鋸。
變故來的太突然,雜亂無章的悽聲徹底打碎了治癒的假象,她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清晰。
還是入水的聲線,卻不復起初的溫柔。
“華自霏!你這個白眼狼!他可是你舅舅!你們華家!當年是怎麼起來的?!是一步步!一步步!踩著我李家人!啃著我李家人的人血饅頭!上來的!你這個賤人!賤人!去死!都去死!華盛天死了!你也不該活著!你們都該死!還有華自雪!你們怎麼還不去死!!!你們!和華盛天一樣!都是骯髒的魔鬼,光不得光的怪物……”尖戾的謾罵戛然而止,取代是另一個人強壓驚慌的恭敬。
“華總……十分抱歉,這段時間太太心情十分平和,今天她說想出來走走,我們就……”
“把電話給她。”華自霏抬眼看向樓上,樓上正對樓梯的房門禁閉。她安下心把電話接到手上,沒什麼耐心地打斷。
“……你,你們會遭報應的……你們都是賤種,都不該存在……”
她像是被人壓制住了,聲音微弱。
“若我們是賤種,那也是因為您是個賤人吶。”
這是她第一次正面回應女人的詛咒,將女人的溫柔語調學了個十成十,如同惡魔在耳邊蠱惑的低語。
“生死存亡都有規律,想讓我和雪去死?那就請母親您——先去死吧。”
不等對方任何反應,她利落地結束通話電話,掛機的“嘟”聲在整個大廳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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