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謝棋爽快道，“紀老師剛才演繹的，是千泠雪發呆的場景。”
馮毅嗤笑，“發呆有什麼可演的？”
“馮總，話不能這麼說。您大概沒有看過劇本……如果是其他角色的話，確實沒有什麼可演的。但是原著裡面交待得清清楚楚，千泠雪最常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發呆，也就是說，我們的電視劇裡面，會出現大量的類似鏡頭……”
“好了好了，我知道這個，我看過劇本，”馮毅不耐煩地打斷了謝棋的話，“我的意思是，發個呆而已，你是怎麼看出她的演技不錯的？”
“眼神啊，當然是她的眼神了。馮總，您應該注意到她的眼神了吧？”
“呃……”
馮毅語塞。
他看妹子的時候，一向重點關注她的脖子以下部位，連臉都看得少，誰他媽曉得她的眼神是啥樣的啊。
但是他也不方便直接承認自己壓根就是一個外行，便含含糊糊地說，“行吧，謝導認可就行。”
紀維容將威壓一收，順勢問道：“所以，千泠雪由我來演嗎？”
“……”
眾人無語。
哪有人說話這麼直接的？
謝棋剛想回答“是，除了你還有誰”，馮毅搶先一步，皮笑肉不笑地說，“這個嘛，大家還是回去等通知吧。”
謝棋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臉色難看得緊。
其他演員都同情地看著紀維容。
她們不是馮毅這個草包，對於演戲這種事情，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專業度的。就算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經謝棋一點撥，自然也明白了。
那女孩往臺上一站，就是千泠雪本人，那眼神，那氣場，確實是旁人望塵莫及的。
只不過，演技好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要被關系戶比下去。
幾人又看向了石佳旋，果然看到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馮毅正想讓大家都散了吧，卻聽紀維容說道：“為什麼？我不是演得很好嗎？對吧，謝導。”
謝棋連連點頭。
“是在場演員裡面演得最好的，沒錯吧？”
“那是，不只是現場演員，就算是在我遇到過的所有演員裡面，你的演技都能排得上前三了。”謝棋忙道，假裝沒有看見馮毅的眼色。
紀維容粲然一笑，看向了馮毅：“既然如此，那麼馮總，你能解釋一下麼？為什麼最好的演員都不要？”
馮毅被當眾削了面子，但又不好發作，只得忍氣道：“不是不要，只是讓你們回去等通知。”
“那我接到的通知，是一定能出演千泠雪嗎？”紀維容不依不饒。
馮毅：“……”
他既不能說是，又不好說不是。
偏生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他又不能一言不發。
就在這種尷尬萬分的時刻，石佳旋站出來救場了，用一種撒嬌般的口吻說：“哎呀，紀姐姐，按照劇組的規矩，就是要回去等通知的嘛。大家的待遇都是一樣的，總不能為你一個人破了這個先例，你說是吧？”
紀維容沒有理她，轉而看向了謝棋：“謝導，有這個規矩嗎？”
“這……”謝棋猶豫了。
事實上，試鏡之後是不是當場出結果，完全由導演靈活掌握。“等通知”這個說辭呢，有時候是在委婉的拒絕人，而有時候呢，就真的是要再考慮考慮各方的意見了。
想了想，他模稜兩可地說，“這個規矩也不是沒有……”
馮毅馬上接過話頭，“你看，謝導都這麼說了。”
“……但是規矩也不是死的。”謝棋的後面半句話緊接著冒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