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不久之前,布魯斯接她放假回家,他們順路去星球日報給露易絲·萊恩小姐送琴的稿子,結果剛從樓上下來就遭遇了意外,並且當他們回到星球日報的辦公間時,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被控制,他們失去了理智自相殘殺,每一個人都憤怒到了極點,而站在他們眼前的對方簡直就好像互有不共戴天之仇。
超人也不能倖免。
她握緊了手指,道:“你為什麼要控制星球日報的人去自相殘殺?”
“你還挺聰明的?”盧瑟低頭看著她,目光逐漸偏於冷淡,像是窗外逐漸西沉的落日,聲音卻極輕,“至於你的問題——如果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不能保護,枉稱什麼守護之子?”
果然還是因為超人。
可是艾斯若下意識覺得,他在說謊。
因為她那天剛好就在現場,那些搶手和歹徒,追著她和布魯斯跑了一路,一直到她把車開進了河裡,他們才暫且罷休。
要說針對誰……那不是再明顯不過?
可是這又完全沒有理由。
萊克斯·盧瑟他甚至還是韋恩集團生意上的夥伴。
或者……
那天最重要的東西,布魯斯從艾斯若的書包裡取走的那份投標書?明尼蘇達州的那個隧道修建專案?
而死侍也說,那條將要被修築隧道的山底……有點秘密。
如果那點秘密恰好是艾斯若在實驗室負責人腦子裡看到的那段記憶?
萊克斯·盧瑟正在進行的一項秘密實驗,不能被人知曉,當然違法,甚至可能有違人道主義,布魯斯和澤維爾教授都有關注,也許和變種人有關?
這一瞬間之內她腦子裡洪水般滔滔然的湧現了無數的念頭,有些清晰明瞭,有些卻怎麼也抓不住頭緒,而在下一個瞬間這些思緒通通都被她摒棄了出去,因為還有一把槍抵在她的額頭上,隨時都能要了她的性命。
心跳從她清醒開始就一直處於快速跳動的狀態,她甚至可以清楚的聽見心髒撞擊胸腔的聲響,一聲接著一聲,像是擂鼓般,某一刻就要破壁而出。
她一點也不像看上去那麼鎮定。
感謝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話劇社,讓她閑暇之餘把自己修煉成了一個勉強合格的戲精,不過這項能力通常都用在給布魯斯裝可憐上,雖然大部分時候他都不會理睬。
可是這個時候裝可憐有什麼用?
“既然你對我的實驗那麼好奇,我只好邀請你跟我過去看看,正好做個鑒定,你到底是不是變種人。”
盧瑟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艾斯若心想,暫時保住了性命……可是心裡的弦並沒有就此放鬆。
那個用槍指著她的保鏢推搡了她一下,示意她往前走,莫茜把一個方塊形狀的機器遞到了盧瑟手裡,走過艾斯若身邊時提醒道:“奉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你的能力並非對每個人都有作用,韋恩小姐。”
艾斯若沒有說話。
保鏢推著她跟著盧瑟來到了樓頂停機坪。
“出發吧,今天會有好戲看的。”
……
飛機滑翔而起出發的時候艾斯若依舊在想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
窗外浮雲如煙,蒼穹幾乎澄淨清澈到透明,她胡思亂想著紐約上空大氣層空氣質量居然還不錯,如果她是隱形女俠的話就可以隱身從飛機上逃走……又覺得這個方法不太可行,因為即使離開了飛機如果沒有降落傘她也依舊只有摔死的下場。
要是她是霹靂火就好了。
不僅能燒死盧瑟,還能自己飛回去。
想起霹靂火就不由得想起了牌皇,又想起了韋德,想起他們經常去的瑪格麗特姐妹酒吧,想起了酒吧的老闆威瑟……也不知道他和那位老奶奶現在怎麼樣了,可是她都自顧不暇。
兩天前傑森還惡狠狠的把她從那個酒吧裡拽出來,對她說凡事太過依賴別人總是要留禍患……他說的可真準,這不就報應來了嗎。
他真是個烏鴉嘴,她想。
要是她能平安的回去,一定要罵傑森一頓,這個家夥說好要保護她,可是她都要被盧瑟剁了,紅頭罩人呢?
也許去了實驗基地之後可以正好遇上布魯斯?這個想法一秒鐘被她否決——盧瑟怎麼會讓她有機會獲救?
所以……如果她想要活下去,或者她的家人和朋友這個時候已經察覺到她失蹤的事實,可是她怎麼能就這麼被動的坐以待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