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若:“……”
就說怎麼可能會有長得那麼圓的鬼,那他媽是個人!
該人一聲不吭的搖了搖腦袋抖掉頭頂上的泥土,綠蘿葉子纏了他一腦門,遠望去如同戴了一頂原諒帽。
粘稠的血漿的沿著藤葉徐徐流淌下去,艾斯若嚇得後退三步。
“我說……”綠蘿帽子下傳來死侍幽幽的聲音,“你下手夠狠的哦,我半個腦袋快被你削掉了。”
他抹了一把臉——哦不,面罩上的鮮血。
“對,對不起,”艾斯若竟然莫名的舒了一口氣:“不過威爾遜先生,您這個半夜裝鬼的癖好是不是得改改了?”
她說著轉身要去拿繃帶,轉到一半忽然想起來死侍有超癒合能力,於是又折了回去,這個時候死侍已經雙手掰著她的窗框爬了上來,蹲在窗臺外沿上,雙手抱著膝蓋,姿勢特別少女。
艾斯若不由的裹緊了她的小被子:“大半夜的……你這是要,要幹嘛?”
死侍嚴肅的道:“我他媽要和你秉燭夜談!”
艾斯若:“……談什麼?”
“談情說愛!”死侍不正經的語氣又回來了,他朝艾斯若抬了抬下巴,艾斯若觀察著他面罩上露眼睛的那兩個白色橢圓,猜測他應該是在擠眉弄眼。
十三歲的韋恩大小姐年紀不大,膽子卻不小。
按常理來說,或者是按照從小阿爾弗雷德和迪克對她的囑咐教導來說,一個剛見過一面的陌生男人半夜蹲在少女的窗戶外邊,她是應該扯著嗓子喊人了,然後在鳳凰女金剛狼暴風女鐳射眼一眾人沖進來暴打死侍之後她再撲到大人的懷裡嚶嚶嚶,這才符合一個嬌弱少女的人設。
然而或許是因為她一花盆差點削了人家半個腦袋心存愧疚,或者說少年人本身的逆反和獵奇心理,她沒有喊,而是上前拿掉了死侍頭上的綠蘿葉子,不忍道:“雖然你有自愈能力,但是腦袋好了戴著一個浸透了血的面罩不難受嗎?”
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裡,面罩下的超級英雄長得都是很對得起英雄這個稱號的,比如鋼鐵俠,雖然他矮,但是沒有女人能拒絕他那雙糖漿一般的大眼睛,比如她爸蝙蝠俠,布魯西寶貝長得那是沒的說,艾斯若覺得自己以後找男朋友就得按照這個標準來。
倒是死侍有點驚訝的道:“我拿了面罩你可別哭?”
他到底還是有點良心的。
艾斯若奇怪道:“我為什麼要哭?”
死侍很怪的笑了一聲,笑聲短促,略有嘲諷,然後他一把掀掉了面罩。
艾斯若:“……”
如果說他的面板表面結滿了扭曲的,彷彿爬蟲蜈蚣一般的醜陋傷疤,那麼他頭頂上剛才被花盆砸過的地方,就彷彿糊了一塊沒有剁細的肉泥,模糊的血肉混著一點骨渣滓,血水緩緩氤氳,而同時傷口正在癒合,皮開肉綻的傷口表面緩緩的結出一層粉紅色的粘膜,幾秒鐘後又被血水沖刷而開。
艾斯若一口氣喘的格外的悠長。
半響,死侍頭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艾斯若才道:“你……你別自卑,我給你說我見過殺手鱷,他比你醜多了,可是人家還是一個有理想的反派,你也可以成為一個有理想的僱傭兵的。”
“我啊,我當然是個有理想的僱傭兵,”死侍把他的面罩挑在指尖上轉來轉去,漫不經心道:“我的理想就是睡遍全世界的小姐姐,是不是非常偉大?”
艾斯若:“……可以說是非常偉大了。”
死侍得意的哼了一聲,抖了抖面罩要重新戴回去,艾斯若低聲道:“別戴了……”
死侍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剛要說點啥,就聽見她往後退了幾步接著道:“反正天黑我也看不清楚。”
死侍:“……”
他抓著窗框想跳進屋子裡來,卻因為背後的長刀卡住而不上不下的吊在視窗,看上去十分難受。
艾斯若忍不住好奇的問:“我看見你之前和羅根打架用的是槍,為什麼還要背兩把刀?”
“槍只是輔助性工具,”死侍把手背到身後去,費力的抽出一把刀,“編劇設定我最擅長的是□□——”
他又抽出了另一把,才總算從狹窄的窗戶裡鑽了進來,盤腿坐在陽臺的地上喘氣,胡亂揮舞了兩下手裡的刀:“一刀一個小朋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