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年突然停了下來,抱球作揖:“小子失禮,丈人可是自京師來?我爹在南面船場偷師。”
王曾頷首南去:“小郎君有心。”
身後又是一陣呼嘯,一少年啐道:“劉三,要點臉行不行?抱著球歇,好意思拿人家老丈做擋箭牌?把你爹那無賴勁全學會了!”
喚作劉三的少年反唇相譏:“姓焦的,不也是你爹?那張破嘴全傳給你了!肯定不是撿來的。”
王曾莞爾一笑,馬蹄輕快。
百餘便裝勁卒三三兩兩的散居在船場周圍,並不阻止民眾靠近或是遊玩,時不時的還能拉上兩句家常。
王曾驅馬上前:“楚國公可在?”
門卒問:“老丈有何貴幹?”
王繹連忙介面:“家父姓王,諱曾。”
“王曾?”那門卒微微一楞,“容小人通稟……”
“老夫同去。”王曾信馬由韁。
南面百餘步,是一望無際的船塢,號子聲不時乍響,工匠來去匆匆。
王曾微微一驚,最少兩千人!
門卒唯恐劉緯出醜,朝一干船塢高喊:“郎君,王相公到了。”
一個赤膊男子應聲站立,頂著一頭短髮揮手致意:“孝先兄稍等,馬上就好。”
王曾還沒來得及笑出聲。
另一赤膊男子爬出船塢,氣急敗壞道:“什麼叫馬上就好?你家狗都不敢坐!”
劉緯掩面而去:“孝先兄隨便看看,容我更衣。”
王曾笑著點頭:“石家大郎風采依舊。”
石康孫拍得胸膛乓乓響:“王相害的我這浪蕩子輸給劉緯一千貫,好歹多挺幾天啊?就一個回合?”
王曾唾面自乾:“不才輸在無大郎這等胸懷。”
石康孫傻樂:“官場失意,情場得意,西月樓來了幾個潔白勝雪的異域清倌人,今夜帶相公開洋葷!”
王曾落荒而逃,逮著姍姍來遲的劉緯發問:“今若效仿蘇定方擊高麗熊津江,三地舶司所籌船隻可供多少大軍橫渡東海?石家大郎說三十萬綽綽有餘。”
石康孫失聲尖叫:“我沒有!”
劉緯言簡意賅:“百萬!”
……
是日,黃昏。
焦守節急遞同安。
占城王陽施拔麻北上朝覲,請館來遠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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