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路轉運使侯仁寶乘勝追擊,蘭州團練使孫全興所領援軍卻在原地徘徊七十日、以候寧州刺史劉澄所率水軍,屢催不至。
侯仁寶遂敗於詐降,宋再無餘力興兵,交州變交趾。
交州之難,始終難在治理,而非平定。
包括丁謂在內,表面上都認為武夫不值得託付,禁軍遠赴交州太過靡費,不如就近徵廣南、湖南兵。
劉緯半點不提練兵之實,苦口婆心道:“若非先帝東封,京畿禁軍甚至不知如何行軍,遑論作戰?今仍有半數禁軍二十五年未嘗一戰,再養二十五年?
南下不僅是讓溪峒歸化,也是彌補地域之別的不二之選。百萬禁軍輪駐廣南,二十年後,哪還有什麼峒蠻、廣南蠻、荊湖蠻、福建蠻?屆時交州盡我漢民,何須禁軍長途跋涉?”
劉娥乾綱獨斷,打了個對摺:“兩萬。”
中書、樞密院遂定禁軍廣南輪駐制:每兩年一輪,揮師、回師期限在內。
劉緯並未因此偃旗息鼓,責令張耆知許州,張得一、張利一杖十,終生不得承蔭、不得入仕。
劉娥對這種翻臉不認人的行為深惡痛絕,又一次不宣而退。
張耆卻是不敢再往下拖,他兒子有十幾個,死上一兩個不成器的真不算什麼。
但劉緯拿衙內開刀不像是在立威,更像是在警告百官,他劉緯三十而立,等著瞧!
劉緯一如坊間猜測,又於七月初七親赴開封府觀張得一、張利一受杖刑,跋扈無邊。
權知開封府王臻全程陪著小心:“今日回紇可汗夜落隔來朝,劉相不該為這點小事來回奔波。”
劉緯道:“元戎與民皆非小事,我來開封府湊湊熱鬧,京畿百姓便能少受些欺凌。”
王臻半信半疑,仍是一副肅然起敬的模樣,“劉相心懷……”
劉緯搖頭笑道:“也是好奇這開封府杖下有何玄機,定個標準為衙內之杖。”
是日,張得一、張利一皮開肉綻,可見腿骨。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張耆倉皇出知許州。
前往開封府陳情自告的不法衙內絡繹不絕,只求從寬……
百官駭然,甚至開始懷疑劉緯持有另一封遺詔,可廢劉娥垂簾聽政之制。
恰逢夜落隔獻俘,並在承明殿泣請內附。
劉娥被這十杖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腦子全是“觀星”、“推步”等字言,還召來石普旁敲側擊一番。
一如劉緯所料。
蕭惠、耶律諧裡實敗於阻卜,契丹寇甘州,起初僅是失利,後方阻卜突叛,截斷糧道,逼得兩人顧此失彼,腹背受敵,方為夜落隔生擒。
耶律諧裡為了不失尊嚴的享受俘虜待遇,拿銀川府和拓拔德明的遭遇恐嚇夜落隔,彷彿宋軍已經越過賀蘭山來殺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