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娥含淚告退,那盈盈萬福似乎朝著劉緯去……
趙恆道:“起來吧,娘娘走了。”
劉緯紋絲不動:“臣還有一奏,陛下不知,臣不敢起。自寇準去相,凡詔敕下降,臣等未能全信。臣回師之前,曾約束諸軍,凡事以太子殿下、郡王殿下、趙允升為……”
趙恆迫不及待的打斷:“為什麼!”
劉緯滿頭大汗:“坊間稱榮王為八賢王,交通百官,正值壯年,若登大寶,何來感激之心?宮中嬪妃恐步孝章皇后之後塵。趙允升則不然,既是陛下胞兄之子,又與百官素無往來,朝中無根基,處處仰仗陛下蔭庇,不會抹殺陛下功績,不會苛責宮中嬪妃,而陛下英明永存。”
不知道過了多久。
趙恆幽幽的道:“朕那兄長不會善罷甘休。”
“臣惶恐。”劉緯俯首帖耳,“請陛下以楚王孫出繼昭成太子趙元僖)、安王趙元傑)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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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趙恆一躍而起,雖未果,但那本已癱瘓的右半身卻蠢蠢欲動。
……
中書東廳廊前,春意招展,陽光暖熱。
丁謂、錢惟演為避瓜田李下之嫌,改在光天化日之下互通有無,各色人等紛紛遠避。
福寧殿曾有過激烈爭吵,但左右均遭屏退,詳情不知。
趙禎絕跡半月之久,突攜趙全益赴資善堂讀書。
禁軍家屬雲集東華門或是嘉善坊劉宅外。
小道訊息更是沸沸揚揚,譬如江德明斬朱能及其子、金明池兩千西軍半數為蕃兵……
錢惟演長嘆:“開國未有之大勝,山雨欲來風滿樓。”
丁謂漫不經心的笑道:“耶律隆緒當居首功,不知道他巡新城是在為誰打抱不平,拓跋德明?五十萬契丹大軍?”
錢惟演憂心忡忡:“寇準罷相之後的兩府詔敕下降,均得謂之兄首肯,平西軍因此阻絕軍情傳遞,所圖非小。”
丁謂搖頭:“當時我就說太急,恐令軍前生疑,你們執意慫恿娘娘如此行事,不是自討沒趣嗎?靡費億萬,豈能空手而歸?”
錢惟演訕訕道:“朱能不是也反了?倘若寇準出外,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等之憂,並非空穴來風,有備……”
“確為大勝!”曹利用風風火火走來,“也未違詔,劉緯一接到寇準罷相詔書便決定硬取興州,後續詔書城破方啟。”
丁謂眉頭緊皺:“用之去西郊軍營了?”
曹利用不以為然:“不去怎麼知道他劉緯謊報軍情?不去怎麼知道他劉緯威逼各軍都指揮使妄定儲位?”
錢惟演就是一喜:“謊報多少?”
曹利用忽然一陣後怕:“少報十萬死傷,蘭州那些西羌部落不是韓守英打下來的,而是被劉緯的狠毒嚇走了。先焚陰山,再焚興州,得用一百年去安撫……”
丁謂不動聲色:“什麼儲位?”
曹利用氣極:“什麼儲位?儲君之位!太子、東平郡王、趙允升!”
錢惟演喃喃自語:“趙允升膝下十餘子……”
丁謂旗幟鮮明:“此為不二之選!”
……
福寧殿。
劉緯仍在趙恆半僵的身體上拿捏,並言之鑿鑿的道:“陛下口齒清晰,僅右邊身體不便,一定要多走動,加速血液迴圈,痊癒不太可能,但也不至於臥床不起。”
趙恆啐道:“朕再受點驚嚇,說不定能痊癒。”
劉緯破罐子破摔:“臣從小到大一直讓陛下不得安生,可大軍在外又不能沒有章程,為何而戰、為誰而戰乃將膽、軍心……”
一雙玉手忽然矇住劉緯雙眼,一陣與深宮格格不入的氣息壓在他雙肩,青春而又清新,有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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