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緯一錘定音:“沒那個必要,該做的二位已經做了,鳴沙川局勢不容樂觀,別讓李立遵鑽空子。”
咩米懷玉、野利安信千恩萬謝後告退。
石普問:“甘州回紇就這樣放任不管?”
劉緯道:“甘州回紇與黨項之間的恩怨不是一年兩年,說是仇深似海也不為過,況且西涼也非鐵板一塊,夜落隔說了不一定算,無非是待價而沽。”
韓守英道:“而今放任不代表以後,拓跋德明奸詐多變,党項之外,誰敢信其承諾?夜落隔只是觀望,李立遵確確實實被打動了,党項還有什麼能拿的出手?”
石普眼前一亮:“要錢沒錢,要糧沒糧,要地沒地,惟有質子以誓。”
韓守英點點頭:“党項覆滅在即,非長子不可。”
劉緯瞭然於胸。
拓跋德明有三子。
幼子拓跋成嵬,母訛藏屈懷氏。
次子拓跋成遇,母咩米氏。
長子拓跋元昊,母衛慕氏。
即李元昊,殺母、殺妻、殺子、奸媳,後又為其子所弒。
西夏無史實是咎由自取。
……
惟精山氣氛緊張。
吐蕃聯軍按兵不動,宋軍卻西進六十里,決葫蘆河淹西岸。
李立遵在帳前遙觀賀蘭山,心浮氣躁,進退兩難。
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越眾而出,語調鏗鏘:“唇亡齒寒,請贊普早做決斷。”
李立遵冷笑不已:“拓跋王子口惠而不實至,當某好欺?”
那少年侃侃而談:“李姓乃唐皇親賜,趙氏得位不正,怎能以半壁江山號令天下?”
李立遵輕蔑一笑:“李元昊?巧了,某也姓李。”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拓跋元昊心平氣和道:“倘若贊普救我黨項於水火之中,晚輩願行父禮,畢今生以待。”
李立遵橫眉怒目:“某無福消受,王子不是說回紇先擊?人呢?”
拓跋元昊面不改色:“為宋軍縱火焚山所阻。”
李立遵怒不可遏:“賀蘭山大火能燒到四百里外?信不信某將王子綁了送給宋軍?”
拓跋元昊不急不躁,一問接一問:“金三百斤不足以表達我黨項誠意?清遠、溥樂、耀德三城之富饒,贊普要視而不見?求封贊普而不得,贊普心中無不平?贊普縛我送宋有何用?我王降宋?贊普孤掌難鳴?”
李立遵不屑一顧:“清遠、溥樂、耀德三城是你家的?想讓我宗哥大好男兒枉死城下?”
拓跋元昊深揖:“請贊普陳兵鳴沙川,由我契丹男兒奪三城進獻?”
李立遵一字一頓:“王子及令尊的承諾,某無福享受,國事不容私情,除非私情即為國事,某有一女,而王子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