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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拯的奏捷急遞於深夜直送福寧殿,三天三夜沒怎麼閉眼的趙恒大笑一聲,倒頭就睡。
江德明、藍繼宗、周文質等人的奏疏陸陸續續抵達。
共斬敵六萬,生俘一萬八千,銀州、鹽州不戰而下。
遂詔放燈三日、不禁夜,京畿陷入一片狂歡。
何亮後又言鏊子山府谷)拓拔德明所築宮室綿延二十餘里,極盡奢華,毀之可惜,請加以修飾,為西北行宮。
趙恆不許,命去其僭越,改為官府或兵營。
赴西域弘法漢僧、圍寨無不在證明劉緯的遠見卓識,十餘年謀劃,全面開花結果。
衛紹欽卻在馮拯報捷次日嚥下最後一口氣,朝西喃喃自語:“不枉老夫為你擔待一場。”
留給劉緯的遺書其實是給趙恆看的,經趙恆點頭才發往耀德城。
劉緯一戰功成,光教學院不再需要他人庇護。
衛紹欽走得很安心,發喪當日,兩千光教院婦孺披麻戴孝,扶其棺歸葬京畿南郊。
寇準、丁謂的五味雜陳,卻是因為馮拯回京必然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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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金吾衛上將軍蕭孝誠的心情與寇準、丁謂相仿。
拓拔德明被劉緯一記悶棍打的矇頭轉向,親迎蕭孝誠於夏州六十里外的石州。
在蕭孝誠眼裡,趙宋與黨項似乎已重新界定邊境,勢均力敵,涇渭分明。
但拓拔德明卑躬屈膝足以說明其心中不甘,遙問耶律隆緒聖躬安、元妃蕭耨斤聖躬安、梁王耶律宗真聖躬安,獨獨忘了問候皇后蕭菩薩哥。
蕭孝誠胞姐蕭耨斤的心眼很小,他尷尬不已,卻又不宜出口駁斥。
拓拔德明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斥宋軍暴行,盡廢靈州水利,逼民易子相食。
蕭孝誠支支吾吾,執意要去靈州實地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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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繼忠也是党項人,歸化較早,領銀州五千降卒奔赴耀德。
鹽州以西迎來一場大雪,七百里翰海不再為水所困,熱火朝天。
清遠、溥樂二城已經完工,近五十萬役夫借大雪挺進鹽州腹地,修驛路兩條,一縱一橫。
南起橫山,新築一寨名定邊,北通鹽州。
西起耀德城,北抵鹽州。
凡此二道,每二十里置一井或水坑),每四十里置一圍寨,禁牧、禁耕、禁伐,僅作通軍需、通商之用。
高繼忠藉著就糧時間同一群役夫攀談過。
翰海修驛路的可行性尚不可知,只能在每年冬雪期間修建,先於低窪地帶掘深池,夯實池底,再儲積雪以待來年,有個三五年光景,每二十里或能有一塊綠洲。
高繼忠感慨萬千。
趙宋之所以不得党項民心,皆在一個“棄”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