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和兩子早夭,拉著侄子李昭亮耳提面命:“明白了?”
李昭亮一頭霧水:“戴國貞罹難一事不是隻字未提嗎?向敏中哪有這麼容易就範?”
李繼和冷冷訓斥:“提了能改變什麼?張齊賢、曾致堯、曹瑋、秦翰能跟在一個少年身後搖旗吶喊?臉還要不要了?何必自縛手腳?”
李昭亮半信半疑:“劉緯出題,有心人答卷?不願搖旗吶喊?願意衝鋒陷陣?”
李繼和問:“李繼遷身死,是不是剿滅党項的最好時機?”
李昭亮點點頭。
李繼和道:“你都知道答案?緣邊同袍會不知道?誰不想封妻廕子?向敏中碌碌無為三年,貽誤戰機,誰不是恨的牙癢癢?鼠目寸光之輩,不倒眾人也推,就差個開頭的,毫無關聯,方顯無私。”
李昭亮不以為榮,反以為恥:“小奸巨猾,四娘嫁過去會受不少委屈,真是愁死人,叔父得讓他心裡有個數,省得以後寵妾滅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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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繼和氣的牙癢癢,一忍再忍。終究只是侄子,擔心過猶不及,免得屆時連個上墳的人都沒有。
……
別人家的孩子也在受詰難。
姜氏拎著劉緯衣領,一字一頓:“不要辜負娘娘期望。”
劉緯得踮起腳尖才不至於真被人拎著:“只是湊巧,陛下乃不世明君,怎會受人慫恿行事?誰肯擔這個風險?張景宗那笑面虎?”
姜氏咬牙切齒:“你敢說你心裡沒有挾恩僥倖之想?”
劉緯輸人不輸陣,踮著腳尖振振有詞:“念念在身邊,我就不能做事了?報館又是什麼時候開張的?姜宮正以為念念將來能有誰做依靠?幷州郭家?郭崇仁郭氏弟)?郭承慶郭氏侄)?郭承壽?大錯特錯!得看我、盧守勳、周文質能走多遠!”
姜氏道:“你以念念為憑仗,走的再遠,亦為世人所輕,還會累及念念清譽,娘娘能含笑九泉?”
劉緯冷笑:“姜宮正就沒想過,娘娘為何將念念託付於我?而不是姜宮正?因為姜宮正嘴裡的那些大道理……於念念成長無益!娘娘更希望念念成為我這樣的人!不為規規矩矩而生!只為自由自在而活!”
姜氏的手稍微鬆了鬆:“強詞奪理。”
劉緯咄咄逼人:“沒強人所難吧?念念鍛體,本應是姜宮正在一邊伺候,我有提過?”
姜氏羞憤交加:“妾身管不了劉書記癖好!但妾身知道禮義廉恥!”
劉緯摸不著頭腦:“我有什麼癖好?”
“某跟姜宮正一樣,也是可憐人。”滿子路在窗外嘆道,“姜宮正何必惡言相向?”
姜氏微微一愣,拂袖而去:“妾身不想說的太清楚。”
劉緯惱羞成怒:“都不是好東西!月俸不見少拿!成天和我這個一家之主做對!”
……
晨間。
待漏院熱鬧非凡。
主角之一是不在朝的向敏中。
另一位主角則是回京改任吏部尚書的張齊賢。
兩人上一次隔空過招是鹹平五年,其時張齊賢在外、向敏中在朝,如今風水輪流轉,孰高孰低,馬上就見分曉。
張齊賢渾身不自在,這一次對壘分明是由外力強加,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否則人心就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