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緯先去的保和坊光教院,厚著臉皮在一群尼姑的注視下轉悠了一圈,哪裡該修補、哪裡該隔斷、哪裡該拆,心中已有章程。對光教院的方位更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東臨開封府,南望都亭驛,北接汴水,西倚內環路及城牆,每兩百步置一防城庫,並有禁軍駐守。整體治安環境良好,作為女學所在,最合適不過。
劉緯告假一日,固然是心虛作祟,慈恩寺許願池改造才是主因,壽昌、鄭守均屢投不中無關大局。若是趙恆在百官面前出醜,石保興生前的一番心血付諸流水不說,還會連累慈恩醫院執行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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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康孫更急,但許願池下面是一間儲錢密室,堵上容易更換難,一拆一蓋最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而趙恆臨幸不會超過正月十五,也就二十天。
兩人最終決定在許願柱上加裝一隻六寸蓮碗,寄希望趙恆的投壺技能不會差到沒譜。
林憲傑攜妻王媛、子林嘉一直眼巴巴的守在一邊,連續兩年落第,再加上趙恆年中突下勸學詔、權停貢舉兩年,他已沒了往日凌雲壯志,一心只想在劉緯手下討個來錢的營生養活妻兒,並接父母來京安享晚年。可劉緯偏偏把借住在慈恩院的兩百落第舉子扔給了他,成天忙的腳不落地,卻不見一點油水,恨不得在許願池裡撈些錢貼補家用。
劉緯接過林嘉抱在懷裡:“天這麼冷還把嘉兒帶出來,先生這爹可不稱職。”
石康孫在一旁敲邊鼓:“你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地道,成天在官家面前晃悠,為什麼不給先生討個好點的差事?就知道和好侄兒搶心上人!”
劉緯啐道:“誰是好侄兒?你?誰是心上人?洪澄?你要是明媒正娶,現在就可以上門提親。”
石康孫喜上眉梢:“還沒同床?”
“媛姐在,別胡說八道。”劉緯板起臉,“我三月回家,五月才緩過氣,馬翰那邊又一堆破事,帶著先生提心吊膽?”
石康孫出主意:“不如讓馬忠帶帶先生,兩家隔得這麼近。”
劉緯搖頭:“下水容易,上岸難,馬忠將來承蔭入仕,先生呢?我已經和宋公溝透過了,先生可以去晉城入幕,混兩年資歷,待宋公罷使相,再承蔭入仕。”
林憲傑熱淚盈眶:“郎君費心了。”
劉緯再次搖頭:“承蔭入仕前程有限,我還是希望先生待在京師,繼續參加貢舉。”
林憲傑問:“郎君覺得我還有希望?”
“希望很大,先生可能是受我連累。”劉緯苦笑,“這兩年知貢舉者均以成熟穩重著稱,趙安仁、晁迥這些人容不下離經叛道之語,我幫先生把把關,再試一年。”
林憲傑喜極而泣:“我聽郎君的。”
劉緯道:“先生不要小看慈恩院這兩百同窗,好好帶帶,我將來的富貴與否全看他們表現。”
石康孫失笑:“別說是大宋日報?他們寫的遊記誰看?馬忠是糞統,這不得是飯統?我才不當那個什麼狗屁社長。”
劉緯問:“隨你,將來別後悔,排版怎麼樣了?”
石康孫道:“版已經排好了,翻印差強人意,墨色太重,單面印刷沒問題,雙面印刷很容易糊。”
劉緯沒好氣道:“那不早說?能不能把永昌坊買下來,全看他了,快去看看。”
石康孫不為所動,邊走邊嫌棄:“我可不是林先生,你說什麼都信,那個狗屁社長我肯定不當!”
永昌坊即慈恩寺所在,距御街僅僅一坊之距,道路寬敞明亮,輦駕通行毫無難度。
雖然不像國子監所在的敦教坊、武成王廟所在的武成坊那樣久負盛名,也算外城黃金地段,而且地價便宜一大截。
劉緯有意將慈恩寺、慈恩院、日報社、從業者協會整合在一坊之地,互為奧援,會是另一塊文教區域,也會是日後話語權所在。
一塊棉布就解決了石康孫嘴裡的著墨難題。
劉緯拿著人類歷史上第一份四開小報傻樂,儘管還有很多亟需改進的地方,但較官方邸報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我的小祖宗,你又幹了什麼?”周文質領著一小黃門匆匆尋來,臉紅脖子粗,額頭全是汗,“閻都知正在後苑除雪,官家宣你覲見。”
“李學士沒去?明明是他接的耶律委演話茬,總不能看著他往坑裡掉。”劉緯隔空叫屈。
……
在趙恆面前。
劉緯又是另外一種態度,全盤認錯:“跟耶律委演那種武夫講理,他會覺得自己拳頭更硬、刀劍更利。講禮,又會覺得是在羞辱他。真不如以夷制夷……”
趙恆聲色俱厲:“若是弄巧成拙,如何收場?”
劉緯言之鑿鑿:“回陛下,絕無可能,那不是逼乙室乙部造反?而且平原郡主在北朝皇帝、北朝太后眼裡不值五萬兩銀,打個對摺都夠嗆。”
“絕無可能?”趙恆冷不丁的笑了,“耶律留寧今晨上疏,請與卿聯姻,朕該如何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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