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了!”韓德讓朝畢士安等人匆匆一揖,飛快上馬遠去。
斡魯朵化作雷動,馮拯、秦翰亦策千騎館伴。
“韓相國保重。”畢士安學趙恆揮手,輕鬆一大截。
“真動手了……那孩子也不說清楚,差點出醜。”趙恆再登誓臺,目送黃沙鋪天蓋地的北去。國仇依舊刻骨銘心,對耶律隆緒卻是怎麼恨不起來。
“官家,官家。”畢士安氣沖沖的守在誓臺下,“官家方才是不是對北朝皇帝有所承諾?”
“沒有。”趙恆心虛不已,承諾什麼?還不是希望感動耶律隆緒,間接促進以地陪嫁的設想成真?
……
黃昏。
耶律隆緒、韓德讓抵達天雄軍契丹行寨,與蕭綽一番密議之後,各部權貴紛紛赴中軍行帳聽命:即時啟程,乙室已部斷後。
蕭排押大怒:“南朝狗皇帝居心不良?”
韓德讓意味深長的問:“好的過分,史無前例,蕭相另有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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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蕭排押無言以對,心有不甘道:“乙室已部先攻瀛州,再圍澶州,折損嚴重,請娘娘、陛下、相國體諒一二。”
韓德讓固執已見:“蕭相儘管放心,陛下坐鎮乙室已部斷後。”
蕭排押冷笑,“家父沒於澶州陣前還不夠?非要我乙室已部精壯折損殆盡?”
韓德讓有條有理:“天雄軍距白溝河八百里,最少四日路程,歷經六州九城,南朝皇帝雖有詔、禁其邀擊,但你乙室已部號哭不斷,恐有人藉此生事,致大軍於險地。而且你乙室已部擄獲頗豐,為先、在中均會拖累行軍速度,居後策應……至少前路無憂。”
蕭排押悽然笑道:“韓相國是在怪我乙室已部貪妄誤軍?”
韓德讓輕嘆:“蕭相想多了,陛下坐鎮乙室已部斷後,哪裡有怪罪之意?”
形勢比人強,蕭排押不得不改弦易轍:“臣不敢讓陛下涉險。”
……
寒冬日短,黃昏飛快潛入夜色。
一個時辰之內,契丹連發前、中、後三軍,盡拔行寨十萬精銳,留下一地狼藉。
孫全照將探馬灑向三十里開外,一邊遣將卒役夫收斂遺骸,一邊陪王欽若、馮拯、秦翰赴契丹中軍行營所在地察看。
輦、寢帳等不利夜行的巨物全都已付之一炬,傷、疲等不良於行的戰馬均已宰殺殆盡,腿、臀等部位已被割走充作軍糧。
馮拯咋舌:“蕭綽也是騎馬走的?”
秦翰深有感觸:“若不棄車,四日之內,到不了白溝河。”
馮拯氣結:“王超所部走了四十天?”
眾人諱莫如深,不願談論。
孫全照打圓場:“幸虧劉緯把德清軍百姓贖了回來,蕭排押陷德清軍那夜,肯定想不到會有今日。”
馮拯苦笑:“也就他這樣做能安然無事,換做你我,估計得被唾沫淹死。”
孫全照嘆道:“這次怕是在劫難逃,那孩子其實不錯,古道熱腸,盡操我們該操的心。”
王欽若尷尬無比,沒話也要找話:“秦帥,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我軍四面合圍契丹行營,能有幾成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