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翰、鄧永遷、護喪內侍、醫官仍然等在罩房外,雖然婢女殷勤奉上桌椅、茶水,卻沒心思坐,也沒心思喝。
直到鄭榕牽著怏怏不樂的劉嬌自罩房出,才有交待:“郎君不更衣不敢見中使,請諸位貴人等一等。”
馬翰毫不在意:“嬌嬌怎麼捨得出來。”
劉嬌害羞似的低著頭:“剛剛差點把哥哥壓暈了,哥哥讓我伺候宋公睡下才能回來。”
“真是不像話。”馬翰憋著笑,“待會我說說他。”
劉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蹦蹦跳跳往正房。
接著,戴王氏也抱著劉慈出來,盈盈萬福,含笑遠去。
鄧永遷若有所思的看著太醫局醫官,應該是真沒事了,誰的錯?
醫官院醫官一臉幸災樂禍……
年長太醫有心辯解,卻畏於事實如山,再想到前塵渺渺,忍不住潸然淚下。
數牆之隔。
劉緯心情也不好,待房內避無可避時,閉眼埋怨:“扶我翻身。”
馮婉娘關心情切,邊動手邊問:“太醫在外面,要不要請進來。”
劉緯有氣無力的發著脾氣:“請進來看我獻醜嗎?還不快拔出來?早就交代過,不要亂塞……”
馮婉娘“噗嗤”一聲笑出聲:“奴的不是,一高興就忘了。”
崔蘭珠也是忍俊不禁:“郎君怎不早作提醒?妾身真沒想起來。”
劉緯輸人不輸陣,捂著臉道:“笑吧,笑吧,早晚捅回去。”
崔蘭珠“啪”的一聲拍上去,啐道:“別胡說八道,玉門塞是戴夫人帶過來的,她忙前忙後,又親力親為,怎好阻止?”
劉緯心裡一熱,再次無地自容:“報應啊!留著吧,早晚能用上。”
崔蘭珠、馮婉娘又是一陣嬌嗔,拍拍打打的幫劉緯梳洗一新,這才請鄧永遷等人來見。
劉緯倚床笑道:“恕緯無禮,實在是有心無力,請中貴人海涵,請諸位見諒。”
護喪內侍和顏悅色道:“情非得已,誰會放在心上?某不知該怎麼覆命,不得不眼見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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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緯想了想道:“中使護喪乃陛下恩典,就請中使在寒舍盤桓兩日,殮、殯、葬擱置不行,僅全祭奠事,方便上疏謝恩,也不至於惹坊間非議。”
內侍心動不已,但又不敢拿主意:“這……”
“一日即可,真要辦兩日,估計這宅子得去一進。”鄧永遷不想再虛耗下去,一錘定音,“就照奉禮郎所言行事,某會入宮報備,現在先為奉禮郎號脈,以防病情反覆。”
馬翰連忙介紹:“這位是內侍省鄧押班、巡檢內城,奉陛下口諭問疾。”
“累鄧押班親至,緯不勝感激。”劉緯艱難抱拳,“正想向兩位太醫致謝,若非妙手神針,緯此時已在黃泉,大恩大德,日後再報。”
年長太醫哽咽上前:“應該的,應該的,小人分內事。”
劉緯又衝醫官院醫官搖了搖頭:“兩位醫官在寒舍任勞任怨,緯領情。但趙、馮兩位院使令人不敢恭維,還是涇渭分明比較好,請兩位在一邊參詳,由太醫診治。”
比沒有強,醫官院醫官無聲預設。
劉緯又一次任人擺佈,張嘴、脫衣不帶一絲猶豫,醫患關係無比和諧。
其間,楊信威來了一次,請崔蘭珠出外待客。
訊息傳播速度驚人,而且越來越玄乎,再加上祭奠照舊,好事者、好奇者、不信者、趨吉者紛紛上門弔唁。
劉緯擔心什麼來什麼,卻又找不出更好的善後措施,惟有疏導,而不是一味逃避。
診治結果還算如意,體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