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路過成為共識。
衛紹欽很快就發現不妥之處。
因內侍出宮、出城辦差,必須由皇城司出具公驗,目的地明確。
京師四通八達,東南西北水陸城門四季暢通,各有各道。
明明是北上,偏偏要背道而馳,走南面的朱雀門、南薰門,東、西門更不用說。
衛紹欽驚恐不已,又查了查皇城司各指揮動向,結果雷同,是鬧鬼?還是有陰謀?隨即怒不可遏:“南薰門是金子做的?都去蹭身金粉?”
本來是心照不宣的事,衛紹欽這麼一吼,小黃門就兜不住了。
“佞臣!”衛紹欽同樣束手無策,罵完石保興,罵鄭守均,繼而揪著馬翰不放。
馬翰也不願當這個出頭鳥,先不說帝心難測,慈恩寺半數主體建築都未封頂,誰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讓石家巨大花費停擺,絕對是不死不休之仇。
好在石保興應變能力不錯,口風一漏,立刻跑去裹挾寇準。
……
“吃了飯再說。”劉緯飢腸轆轆。
“不說清楚,哪吃得下?”馬翰擔心因此與石家交惡。
“清清腸胃也好。”劉緯直入東廚,蒸籠裡的三樣小炒、一碗蒸蛋熱氣騰騰。
“勞煩素娘加副碗筷。”馬翰湊到劉緯跟前坐下,“你這戶主可不稱職,哪有主家未用,僕人先行的?”
“燈油又不是大風吹來的,早晚都得吃,早吃早休息,處處挑燈,還得擔心火患。”劉緯含糊不清道,“也就今天這樣,杜待制、錢直秘比我還緊張,交代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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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太宗、官家少時均無伴讀官一職,本朝頭一遭,他們想沾光,又不是想遭池魚之殃,我不是也在操心?”馬翰眼神炙熱。
“素娘,溫壺酒。”劉緯看著馬翰鬢角斑白,心頭忽然一軟,兩人早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遂推心置腹道,“石家有分寸,不會有問題。”
“怎麼會沒問題?京洛豪商在洛陽人家的午宴未散,晚宴又開。”馬翰心事重重。
“先顧小家,再顧國家,人之常情。”劉緯明顯一楞。
“崇政殿試對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馬翰笑道。
“現在沒強加於人的本事,又能怎樣?”劉緯實話實說。
“哎……下次再有這樣的好事,提前知會一聲。”馬翰氣結。
“你又沒錢,操那個閒心幹嘛,石家購置炭場,以萬貫為計。”劉緯輕飄飄的扔出一句。
“若非捐錢百萬助你興辦女學,我……也算小有身家。”馬翰面紅耳赤。
“八字還沒一撇,退給你?”劉緯笑了。
“丟不起那個人。”馬翰八卦心忽起,重又精神奕奕,“和尚真不是好東西,施護那錢不拿白不拿,你非要借。”
“怎麼?”劉緯有點忐忑。
“其兄法賢故去,財物、上賜均為三司所沒,官家聞其出資萬貫行善,勒令三司物歸原主,那可不止萬貫,一出一進,翻倍都不止。”馬翰垂涎三尺,“比殺人越貨來的還快。”
“還是掉坑裡了。”劉緯心累不已,“姜果然是老的辣,以後不伺候他了。”
“過去的事,別多想。”馬翰反而因劉緯吃癟胃口大開,邊吃邊問,“石保興那點石成金術,主意是你出的?能分多少?”
“我要炭渣。”劉緯說。
“什麼?”馬翰目瞪口呆。
“我要炭渣。”劉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