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緯現在這個年紀,完全無心男女事,但特別理解石康孫此刻失態。
洪家小娘子完美無缺的繼承了父母優良基因,嫩臉出塵至極,柳身雅緻無邊,皓腕欺霜賽雪,顰蹙之間,並無自艾自憐的傷春悲秋,更像是一朵開在絕壁上的蘭花,無畏無懼,不屈綻放。
“小娘子誤會了,石王兩家並無任何齷齪,置宅一事乃童子私事,那位牙郎應該說的很清楚了。”劉緯暗暗稱奇,眼前小婦人的五官其實並不出彩,搭在一起卻是天下絕配。
“奉禮郎初至京師,不知國戚跋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非家父染病,妾身根本不會再三連累他人。”洪氏愁眉不展。
“小娘子就沒想過,童子放手,景龍門王家一樣遷怒洪家?”劉緯揮手示意石康孫等人暫避,“不說宅子,先說說令尊。”
“小郎君是說……”洪氏想到劉緯保舉人、御史中丞宋太初。
餘者皆出,石康孫和洪氏婢女執意不去。
“你們這些人沒少作惡啊,嚇得人家小娘子渾身發抖。”劉緯奚落石康孫,藉此緩和氣氛。
“奴……奴婢不怕。”那小婢女側著身子擋住石康孫非禮視線。
“小娘子恨王參政?”劉緯開門見山。
洪氏紅了眼,不言而喻。
“看來是恨的。”劉緯幽幽一嘆,“這恨好沒道理。”
“奉禮郎想為王參政打抱不平?”洪氏斂去眼角晶瑩,不加掩飾的嘲諷。
“童子百般不解,明明王參政、洪員外一前一後遭訟,同是受害人,難道要靠王參政認罪,才能解洪員外之厄?這是哪門子道理?”劉緯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那是,那是……”洪氏欲言又止。
“簡在帝心,關王參政何事?”劉緯倒是什麼話都敢說,“張相若未出知永興軍,洪家不也能高枕無憂?”
洪湛和曾致堯遭遇相仿,平素與張齊賢走的比較近,隨著張齊賢去相外放,朝堂上再無人為他們打抱不平。
“奉禮郎到底想說什麼?”洪氏冷冷的道。
“小娘子還恨王參政?”劉緯問。
“妾身手無縛雞之力,又已為他人婦,恨又能怎樣?”洪氏淚目。
“恨,無濟於事。不恨,洪員外或可回鄉修養。”劉緯淡淡道。
“奉禮郎想讓妾身去求王參政?”洪氏一點就透。
“求?說不上,小娘子不是恨王參政嗎?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劉緯笑的意味深長。
“小環先出去。”洪氏心動。
“別,剛才小娘子說已為人婦時,我這侄兒的心都碎了,真怕他突然發癲。”劉緯道。
“奉禮郎慎言。”洪氏羞紅鋪面,愈加明豔動人。
“放屁!”石康孫憤然推門,而後又繞了回來,振振有詞,“嬌嬌還小,我要看著你,別把三家都害了。”
“小娘子只需上王參政府走一趟,直言王世隆阻撓你我易宅一事,請王參政遣人作保即可。”劉緯空有色心,沒把洪氏埋汰當會事。
“就這?妾身怕見不到王參政。”洪氏再行萬福,“若家父能回鄉靜養,妾身願雙手奉上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