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家,家裡,沒,沒幾個錢了,爺爺病了,想在閉眼前,看一眼親人。”
蔣瑜“……”
阿彌陀佛,保佑爺爺健康百歲!
“把路引戶籍拿出來看看。”
“等,等,等一下。”
少年把老人攙扶到路邊坐下,才開啟包袱,拿出幾張紙,“官,官爺,您,您是要看這,這個嗎?”
這人接了紙張看著,再與少年和老人的面相對比著,隨後把紙張還給少年,“好了,走吧!”
“多,多謝官爺。”
少年鄭重仔細的收好幾張紙,‘用力’攙扶起老人,“爺爺,走了。”
老人顫顫巍巍,像是病了,又像是受到驚嚇。
待‘祖孫’倆身影越走越遠,這人才打馬追上前面的同伴,“走了,回去看看其他人有沒有收穫?”
馬蹄聲越來越遠,幾乎聽不見了,蔣念才長長吁了一口氣。
他,真的逃出來嗎?
他,真是蔣念嗎?
蔣瑜也鬆口氣,她緊張的不是自己的仿妝,而是戶籍和路引。
那幾張紙,是假的!
是秦越找人給她做的各大城市的假戶籍假路引,只要不是管理戶籍的戶部戶房之人,是分辨不出真假的。
戶部戶房之人,也有可能認不出來,除非熟悉每個同事的字型,除非熟悉戶籍路引上的住址。
……
往南走的行人越來越少,到太陽落山時,只有三四個人與‘祖孫’倆同行。
‘祖孫’倆的腳步越來越重,彷彿下一刻就抬不起來了。
有人不忍心,給‘祖孫’倆鼓勁兒,“繼續往南行約五里,有口井,井邊有家客棧,吃住都可。
你們在那裡吃點東西歇歇腳,明天再走。”
“多謝,多謝。”
少年張開幹起了皮的嘴唇道謝。
這三四個人便加快腳步,不再與‘祖孫’倆相伴同行。
天黑了,路上再也沒有其他行人了,蔣瑜從包袱裡摸出手電筒開啟放在路邊。
再摸出一個杯子擰開,杯口還冒著熱氣,“爹,先喝口水!”
為了不露餡,她和爹就這麼不停的走著,一口水都沒喝。
“小心點,別燙著。”
若不是往北方來,蔣瑜是不會帶保溫杯,秀姐千叮嚀萬囑咐任何時候都不準喝冷掉的水。
北方冬季比南方低太多,她不敢不帶保溫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