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軍數萬來襲,大炮數百門,咱們就這麼點兵力有什麼辦法,能保住太倉州城就是大功一件。至於倉城,沒辦法啊!”張天福哈哈笑道。
......
“什麼?倉庫裡就剩下二十多萬石稻米?”陳生瞪大了眼睛。
“是啊,我仔細檢視過了,一半以上的倉庫是空的,剩下的也都大半都是陳年舊米,今年的新稻只有三四萬石。”隨軍的文吏向陳生報告道。
“不對啊!說好的儲糧百萬呢?說好的江南最大的糧倉,怎麼可能就這麼點糧食!”
“好了老陳,有什麼難理解的。”一邊的任興凡笑道,“糧食沒有了,肯定是被管糧庫的官吏私下裡盜賣了唄,要不然你以為咱們崇明島源源不斷的糧食從哪裡來?”
陳生點點頭,不再追究。
倉城內熱火朝天,陳生派人僱傭了附近的百姓一千多人,每天三錢銀子的高價,讓他們把倉庫裡的裝運上船。
靠著碼頭裝卸的苦力們樂翻了天,崇明軍給的價格是他們往日收入的三倍,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加入了運糧的行列。
一麻袋一麻袋的稻米從倉庫裡搬出,裝載到小船上,然後順著水道駛向瀏河中間的大船。十五艘三桅帆船底艙空空,每艘船可以裝載五千石糧食,再多的話會擔心吃水太深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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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紫堤村
村中最大的宅邸裡,天啟五年進士,原浙江參政侯峒曾正在款待來客。
來客同樣是嘉定名士,崇禎十六年進士黃淳耀。雙方分賓主坐定,侯峒曾的兒子侯玄演、侯玄潔,黃淳耀的弟弟黃淵耀分坐下首相陪。
“豫瞻兄,民心沸騰,先後有義民舉兵,上月二十五日,吳淞副將吳志葵打下了嘉定,嚇走了清知縣張維熙。不過吳副將帶兵往蘇州去了,現在嘉定城中義民雖多,卻群龍無首,需要一個德高望重之人,帶領滿縣義民共舉大事。而滿縣士紳雖多,這個首領舍毓瞻兄其誰?”黃淳耀明亮的雙目直視著侯峒曾。
“蘊生賢弟既然這樣說,為兄就當仁不讓了!”侯峒曾也不推辭,慨然答應了下來,“自南京杭州陷落,陛下蒙塵以來,愚兄本已心灰意懶,這才隱居家園。滿以為大明將亡,誰知滿清竟然出了昏招,剃發令一出,天下百姓必然揭竿而起,正是光複我大明的好時機。”
二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侯黃二人俱是當地名士,在這個皇權不下鄉的年代,有進士功名計程車紳代表著的就是絕對的權威,更何況二人每家都掌握著數以千畝計的田地,附屬佃戶數百。
在二人的召喚下,附近鄉村的村民們紛紛前來彙合,一日的功夫聚集了兩千壯丁,頭裹白布,手中拿著鋤頭鐵叉,聚在侯黃二人身後,浩浩蕩蕩往嘉定縣城進發。
聞聽侯黃二人舉事,四下鄉野計程車紳百姓紛紛前來彙合,到達嘉定城下時,彙聚的壯丁已達五千餘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