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些漁民怎麼會這麼容易被收服?”黃斌卿驚問道。
“將軍,千真萬確,我前兩天派人去了趟金塘島,任將軍在金塘派駐了二十人,成立了一營弓兵,島上青壯漁民五百多人,基本上都加入弓兵。
據我派的人回報,凡是加入弓兵,每五天訓練一天,海防遊擊將軍不僅提供訓練時飯食,還每人補助一升糧食,這些漁民窮瘋了,聽說管飯還給糧食,自然踴躍參加訓練。”
“每人一升,姓任的小子在這麼多島嶼都派了人,招納的弓兵足有萬人吧,一次訓練就得一萬升,那可是上百擔的糧食,這姓任的從哪裡弄到這麼的糧食?”黃斌卿越來越吃驚。
“任將軍擁有大船十來艘,私下裡進行著走私貿易,聽說去年他去了一趟日本,就賺了幾十萬兩銀子。這點錢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況且現在岱山島出産了一種魚罐頭,聽說銷路很好,遠銷杭州寧波,供不應求,在咱們舟山城中也又賣。任將軍既能海貿,又有罐頭生意,他岱山的財路很廣啊。”
對岱山軍的底細,對任思齊的舉措,黃離打探的很清楚。
聽了黃離的話,黃斌卿忽然覺得一陣虛弱無力。和任思齊相比,他感覺自己簡直弱爆了。任思齊能一年收入數十萬兩銀子,而自己只能吃那可憐的空餉,一年下來結餘也就區區幾千兩銀子。
這年頭有錢才有兵,可是朝廷的糧餉從來都不會給足,黃斌卿以舟山參將之職,才養得起不足一千人馬一百親兵。而任思齊隨隨便便就掌控了數十個島嶼上萬弓兵,與之相比,自己這個副將當的又有什麼味道?
不行,我也得招募人馬,進行練兵,手中沒有實力,當再高的官職又有何用?可是招兵需要錢糧啊,錢糧從哪裡來?
黃斌卿這些年來雖然積攢了數萬兩銀子的身價,可要讓他拿出來養兵,他可不捨得。
“你說,咱們是不是也可以出洋海貿?”早知道海貿掙錢,可黃斌卿一直沒有動過這心思。不是他不想賺錢,而是海貿是那些沿海大族的禁臠,從來不允許外人染指,黃斌卿雖然是舟山參將,可也得罪不起這些沿海大族。
不過任思齊既然能做,我黃斌卿自然也可以,以前是自己沒膽量。這一刻,黃斌卿下了決心,他也要賺錢養兵。
“咱們當然也可以,”黃離眼睛一亮,可是隨即又黯淡了下去,“將軍啊,可是咱們現在沒大船,也不知道航路,恐怕不容易辦啊!”前不久海盜攻打舟山之時,舟山的水軍全軍覆沒,所有的船隻都被海盜搶走,後來被任思齊一把火燒掉,現在舟山水軍只有小船十來艘,別說出海貿易,就是稍大風浪的海中都不敢去。
這,這,該怎麼辦才好啊!黃斌卿有心振作,可是卻拿不出來賺錢的主意。
“將軍,咱們是不是可以求任將軍幫忙?請他幫著咱們出海貿易。”黃離小心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因為他實在不願舟山再和岱山鬧別扭。
讓我向姓任的低頭!想也別想。黃斌卿脫口就要說出拒絕的話,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是啊,不求姓任的小子又怎麼辦啊?自己可沒有賺錢的門路。
“將軍,您看,是不是讓小姐去一趟岱山,去見一下任將軍。”小心的觀察著黃斌卿的臉色,黃離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在黃離的眼中,黃鳳舞就如自己的妹子一樣,可是這些天來,他看到黃鳳舞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這讓黃離很是心痛。
黃離自然明白黃鳳舞的心思,在他看來黃鳳舞和任思齊簡直是天作之合,再般配不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