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一死,還不如和荷蘭人拼了!眾人都握緊了武器,等著荷蘭人攻上來和他們拼命。
聽到茅十八的喊叫,大夥趕忙丟下手中武器,四處尋找石頭,這座石崖矗立在海邊,不知被海風吹了多少萬年,石質已經非常的脆弱,大夥用刀砍斧砸,很快弄出了些石塊來,搬著來到任思齊等人身後,也不露頭就那麼往下扔去。
無數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石塊在石徑上翻滾向下砸去,端著槍的荷蘭人被砸的措手不及。
小的石塊扔得高,在空中飛舞,劈頭蓋臉的落下;大的石塊扔不起來,就在石徑上滾動。
剛躲過石徑上滾來的大石,就被空中落下的小石塊砸了個滿頭包,鮮血順著臉孔嘩啦啦的往下淌;仰頭觀看這小石塊的來勢,卻被石徑上翻滾的大石撞了個正著,一下子倒在石徑上,隨著大石頭一起往下翻滾。
“撤退,快撤!”賈裡德匆忙躲過空中飛來的石塊,大聲喊叫著,命令手下撤退。他手下的荷蘭人還有爪哇人早就抵擋不住石塊的攻擊,亂紛紛的撤退了下去,回到了沙灘上,驚魂未定的站住腳後,發現七八個人被石頭砸破了頭,另有五六人被大石絆倒扭傷了腳。一個叫做麥德龍的荷蘭人最為倒黴,被一塊大石砸在胸口,肋骨都不知斷了幾根,正在大口的吐血。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賈裡德不願回鯊魚號船上去過夜,他決定再沙灘上宿營,等明天一早繼續攻打明人,一定要把表弟奧利爾救出。
於是賈裡德指揮著手下取出攜帶的帳篷,就在沙灘上紮起了營帳,當然帳篷只有一隻,供荷蘭人居住,至於爪哇僕從軍只能露天睡在沙灘上。
石崖這邊,擊退了荷蘭人的進攻後,大夥方喘了一口氣,這是已經快天黑了,只能在這石崖後宿營,傅斌行使他總管的職責,指揮著大夥去島裡收集柴禾,準備食物,包紮傷員,安排的倒是井井有條。
茅十八剛才一直強忍著肩膀的傷痛,這時放鬆下來就覺得肩膀已經麻木的不行,不由得呻吟了出來。
“十八哥,讓我看看你的傷勢。”任思齊拉著茅十八坐在一塊石頭上,解開了包紮的破布,就見茅十八的左肩上有一個傷口,黑血正不時的從傷口滲出。
“這樣不行,彈丸嵌在肉裡面,必須得取出來。”任思齊皺眉道,這年頭的火槍子彈都是鉛做的子彈,是有毒的,留在肉裡會化膿感染,這個時代沒有阿司匹林,感染發燒起來會要人命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被咬了一口嗎?”茅十八.大咧咧的道。
“必須得取出來,不然你會發燒,會要命的。”任思齊嚴肅道,當下讓人點起火來,把一把匕首在火上烤的通紅。
“你們倆來摁住他,別讓他亂動。”任思齊對茅十八兩個海盜手下道。
“不用人摁,我不動。”茅十八滿不在乎道。
“會很疼的啊,我怕你到時忍不住。”任思齊勸道。
“沒事,你盡管來!”能顯示自己英雄氣概的機會茅十八從不會錯過,“我要是叫一聲就不算好漢!”
茅十八的豪言引起眾人一片叫好聲。
任思齊深深的看了茅十八,舉起手中的匕首朝著傷口紮了下去。
低沉的悶哼從茅十八的喉嚨深處響起,茅十八額頭上的血管暴起,右手抓住身邊的一塊石頭,幾乎把石頭握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