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奕霏的心裡也因為一直惦記著唐善行所說的話,不停的思考著到底是什麼人,與唐善行有仇,才會在暗中監視跟蹤著唐善行。甚至,在進出方自力的家裡,周奕霏還謹慎的觀察了四周,想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然而,令周奕霏鬆了一口氣的是:唐善行的家附近,並沒有任何的異狀。
布國棟看著周奕霏小心謹慎觀察著四周的樣子,微微的皺了皺眉。剛剛他已經側面向方自力打聽過了,這段時間唐善行被照顧得很好,根本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就算是前幾天發生在醫院裡的那場墜樓案,對唐善行都沒有任何的影響。因此,周奕霏心事重重的樣子,應該與唐善行沒什麼關系吧。
“放心吧,”看了看後座上熟睡的女兒,布國棟壓低了聲音說道:“沒有人跟蹤我們的。”布國棟看著周奕霏的樣子,以為周奕霏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們,不禁開口勸道:“eva,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是……是因為華龍生嗎?”
由於華龍生的案子鬧得很大,所以布國棟本能的以為是華龍生的餘黨並沒有抓幹淨,而這些膽大妄為的家夥竟然威脅到了辦案人員。因此,周奕霏才會這樣小心謹慎的防止被人跟蹤。畢竟,仁愛醫院的前車之鑒,還是歷歷在目的。
“什麼?”周奕霏詫異的看了布國棟一眼,完全不明白的布國棟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布國棟看了看周奕霏,關心的說道:“難道不是華龍生的餘黨威脅你了?”
周奕霏搖了搖頭,又示意的看了看在後座安然入睡的女兒,小聲的說道:“晚點我再跟你說。”
將車子停好,周奕霏才溫柔的叫醒了女兒布家雯。一進家門,布家雯就沖進了房間,閉著眼睛往床上撲去,口中直嚷著不洗澡了。周奕霏好不容易的哄著女兒洗過了澡,才任由她自己回房間睡覺。
布國棟洗過澡後回到房間,一眼就看到周奕霏正趴在床上的背影,手機也被她隨意的拋在枕頭上:看樣子,周奕霏應該是剛剛講完了電話。
看到周奕霏這麼早的回房,布國棟的心裡自然十分的意外:自從華龍生的案子開始移交到律政司以來,周奕霏可是從來都沒有這麼早回房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布國棟睡了,周奕霏還沒睡,還在書房處理案子;布國棟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空了,周奕霏依然進了書房處理案子,更遑論周奕霏有時還會直接的就住在書房裡了。
布國棟也曾說過要留在書房陪著周奕霏,可是卻被周奕霏拒絕了:布國棟的工作量本來就很大,她又怎麼忍心讓布國棟因為陪著她而休息不好呢?
最終,布國棟也只好聽從了周奕霏的話:每天晚上在書房裡陪她一段時間後,就回房睡覺。之後,第二天早上再準時醒來,將周奕霏送到律政司。在周奕霏需要上庭的時候,布國棟便直接將她送到法院。
因此,看到周奕霏能夠這麼早的回房間睡覺,布國棟自然是十分開心的:就算是再喜歡看周奕霏在法庭上神采飛揚的樣子,布國棟也不希望讓周奕霏因為工作而弄得自己疲憊不堪。
當然,布國棟瞭解周奕霏對律師這份工作的熱愛,更瞭解周奕霏一心一意為當事人利益服務的職業宗旨。因此,即使是再心疼周奕霏的疲憊,他從來都沒有勸過周奕霏放棄,反而是盡自己的全力來支援她。
笑眯眯的躺到周奕霏的旁邊,布國棟隨意的將手搭在周奕霏的背上,溫柔的問道:“eva,我看你一整天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不要跟我說說?”
周奕霏扭過頭,看著側躺在床上的布國棟,想了想,接著便把把上午在醫院時唐善行覺得有人監視跟蹤她的話複述了一遍。
“應該是錯覺吧。”輕輕的撫摸著周奕霏的背,布國棟邊思索邊溫柔的說道:“表姐自己不是也說了,可能是她多疑了嘛。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布國棟沒想到,事情竟然還真的和唐善行有關。
只是,在布國棟看來,唐善行的這種感覺還真是有些多疑:且不說方自力的別墅位於全港治安最好的區域,就是以方自力對唐善行的重視程度,唐善行也絕對不可能會被人跟蹤監視。因此,唐善行感到自己被人監視跟蹤,絕對就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周奕霏捏了捏布國棟的臉,笑道:“你可千萬不要小瞧了女人的直覺,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
布國棟毫不在意的笑了:“是。布太太的直覺最準了。那布太太要不要直覺一下,我們今天要不要早點睡?明天不是還要帶著雯雯出去玩呢嗎?”
“我在跟你說正經的。”周奕霏好笑的拍了拍布國棟的胸口:“姐姐的話,我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你好好的幫我想一想,到底有什麼人、什麼事,是我們所忽略了的?”
布國棟隨意的躺到床上,並順手將周奕霏拉到自己的身上,隨口說道:“如果真的有人監視表姐的話,那麼不是她的仇人,就是方總的仇人唄。”
“這個我也知道。”周奕霏點了點頭:“可姐姐是救死扶傷的杏林先鋒,自然不可能有什麼仇人。”
對於周奕霏的這種說法,布國棟不置可否:誰說醫生沒有仇人的?如果醫生真的沒有仇人的話,那麼程至美的事情又是怎麼一回事?這件事可是害得唐善行早産、萬寧生和程至美差一點送了性命的。如果不是周奕霏和林敏智的話,事情恐怕會更加的難以收場。
周奕霏倒是不知道布國棟心裡的話,而是繼續分析道:“因此,那個暗中監視姐姐的人,應該是姐夫的仇人。可是,從現在的情況來說,和姐夫仇最大的,應該就是丁俊平了。可是丁俊平現在被關押在拘留所裡,怎麼可能會監視跟蹤姐姐啊?”
布國棟輕輕的撫摸著周奕霏的背,心中感慨著經過這段時間的忙碌,周奕霏更加的瘦了。
布國棟一邊在心裡想著要怎麼給周奕霏補一補,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也許是他生意上的對手呢?”
“生意場上的事,都是為了利益而已。怎麼可能做出監視跟蹤這樣的事啊?不過,你這麼說的話,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周奕霏一拍腦袋,似乎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可是很快又不解的嘟囔道:“也不對啊,張國耀現在應該還在坐牢呢,不可能被放出來啊。”
周奕霏說得張國耀曾經是方自力的合作夥伴,後來兩個人因為很多事而拆夥了:方自力發展得越來越好,張國耀也自己做了生意。雖然張國耀恨方自力恨得厲害,可是卻不像是有膽量做出監視跟蹤唐善行這種事來的人。況且,張國耀前段時間也因為僱傭非法勞工的事而坐了牢,張國耀的老婆也已經離開了香港,又怎麼可能會監視跟蹤唐善行呢?
“方自力的仇人又怎麼可能只有這麼幾個呢?”布國棟暗中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樣子。可是面上卻是溫柔的笑了,捏了捏周奕霏的臉:“沒關系的,明天我找人問一問就好了。像方總那樣的名人,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外面一定會有風聲的。”
“聰明。”周奕霏主動的吻上布國棟的唇,咕噥著道:“我剛剛已經打電話給朋友,託他們打聽這件事了。”由於周奕霏之前是做大狀的,朋友遍佈三教九流、各行各業,訊息來源十分廣泛。因此,周奕霏想要知道什麼小道訊息,還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