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棟,”鐘學心走了過來,親熱的笑道:“你剛剛也真是的,我們大家在那邊,你怎麼能就那麼離開呢?呀,我看eva臉色好像不大好,是不是不習慣案發現場啊?這倒也是,你可不像我,我和國棟我們都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呢!”鐘學心一邊自顧自的說著,一邊在心裡對周奕霏的臉色表示不屑與唾棄:既然不知深淺的來到了案發現場,又表現得一副脆弱樣是給誰看呢?
周奕霏被鐘學心打斷了思路,心中自然不悅,再加上鐘學心意有所指的話,更是令周奕霏的心裡冷笑不已。
“鐘小姐今天跟過來是為了……”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周奕霏拉了拉布國棟的胳膊,笑道:“難道是鐘小姐不記得當初屍體的情形了,所以今天特意過來回憶一下的?倒也是,這年紀大了,記憶力自然也會衰退。”
鐘學心被周奕霏的話噎了一下,臉色頓時就變得極為難看。只是,她期望的看向布國棟的目光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幫助。布國棟的目光和注意力一直都在周奕霏的身上。
而事實上,聽到周奕霏的話,布國棟差一點崩不住的笑出來,心道:“你還不如直接說andy年紀大了,快老年痴呆了呢!”當然,布國棟自然不會把這番話說出來,就是從臉上也看不出絲毫的不對,只是扶著周奕霏的手,在周奕霏的胳膊上曖昧的捏了捏。
察覺到布國棟的調戲與調侃,周奕霏故作兇狠的瞪了布國棟一眼,一副“我說得不對嗎”的表情。只是,被布國棟這麼一鬧,周奕霏倒是突然明白了自己一進現場就察覺到的不對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想到自己的問題有了答案,周奕霏趕緊看了甘祖贊一眼,示意甘祖贊看一下附近周圍被翻得亂糟糟的環境。
接收到周奕霏的暗示,甘祖贊也再次打量了一圈附近的環境。很快,甘祖贊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不由吃驚的看了周奕霏一眼。
周奕霏點了點頭,示意她想得與布國棟想得一樣。想到這裡,周奕霏就控制不住的笑了出來:她就說吧,律師進入案發現場這種事,稍有不慎,成全的就是對方律師。
看著周奕霏臉上的笑容,甘祖贊的臉上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這下子,這場官司況天藍就更加有把握了。
布國棟看著在自己面前相視而笑的兩個人,心中不禁湧起了絲絲的不舒服。只是,向來冷靜理智的處事原則以及現在的形勢都不容許他去向周奕霏詢問為什麼,也只好輕輕的咳了一聲,然後便湊到周奕霏的耳邊,輕聲的向周奕霏介紹起了當時他們在這裡搜證時的情況。
最後的結果也果然不出布國棟的所料,周奕霏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吸引了過來,不再理會甘祖贊了,反而是興致勃勃的聽他介紹著當時現場的情況。畢竟,布國棟很少會和周奕霏提起他們是怎麼在現場進行搜證的。難得布國棟主動一次,周奕霏自然要認真的聽了。
聽著布國棟的介紹,周奕霏臉上做出一副興奮的模樣,內心卻是暗笑不已:“布國棟啊布國棟,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呢?”周奕霏自然明白布國棟突然這麼熱情的原因是什麼,無外乎就是她剛剛和甘祖贊偶然的表現了一把同行之間的默契,令布國棟這個向來自詡冷靜理智又大度的pro sir不安了。
雖然知道布國棟的想法,可是周奕霏卻沒有點破的意思。她有老公,而甘祖贊也已經有了未婚妻,他們兩個人自然也是問心無愧的。況且,她和甘祖贊的情形,可是比當初布國棟和鐘學心那種毫不顧忌的親密知己表現好多了。最重要的是,布國棟偶而表現出吃醋、卻又急於掩飾的樣子,真的是很好玩的。
想到這裡,周奕霏不禁笑盈盈的撇了尷尬卻偏偏一直站在一旁,痴痴的望著布國棟的鐘學心一眼,心裡不屑的勾起嘴角。
其實,恐怕鐘學心自己都清楚,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她這個著名的法醫特意跑這一趟的。畢竟,現場搜證本來就不是她的工作,更不是她的專長。所以,鐘學心今天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原因,周奕霏根本不用費腦子去想都能猜出來。
當然,在周奕霏看來,鐘學心根本就是不安好心的想賴在布國棟的身邊,趁機對布國棟大獻殷勤——畢竟,她和布國棟因為工作發生沖突也不是第一次了,而這次又是她第一次進入案發現場,律師的觀察角度跟法證肯定不可能完全相同。因此,萬一她和布國棟發生矛盾的話,可不就是鐘學心的機會嗎?
只是,周奕霏的心裡不禁露出一絲的冷笑:鐘學心的智商似乎越來越低了。且不論她和布國棟現在是同一陣線的,就算是她現在還在外面做大狀,在她已經發現了鐘學心的齷齪心思的情況下,鐘學心真的以為自己還會有機會嗎?難道鐘學心會比她更瞭解布國棟?
眨眨眼睛,周奕霏笑著拉住布國棟的手,與布國棟十指交纏,當著一群根本沒空將注意力放在她和布國棟身上的警方與律師的面,靠近布國棟,軟糯的說道:“原來,你們的工作就是這樣啊!我以前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呢!”
“當然了。”提到自己的工作,布國棟自然是十分的驕傲與擅長的。反正其他律師那邊有遊健保等人介紹情況,布國棟索性直接靠到周奕霏的耳邊,小聲的跟周奕霏說著他們以前搜證時發生的趣事。
戴奕行拐了拐布偉業,又指了指站在門外,不務正業的兩個人,一臉壞笑的道:“真是有情飲水飽啊!瞧瞧他們兩個,莫不是將這裡當成花前月下了……”
話音剛落,戴奕行的腦袋就捱了一下。甘祖贊笑著收回自己的手,指了指前面神色如常的出去的辯方律師:“好了,現場看得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戴奕行和布偉業縮了縮脖子,趕緊跟在甘祖贊等人的後面,走出了案發現場。
“師父,”戴奕行追上了與甘祖贊並肩而行的況天藍,一臉笑容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走了一圈的案發現場,戴奕行除了興奮以外,根本什麼都沒發現。當然,他是剛剛入行的,沒什麼發現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是做為他師父的甘祖贊和況天藍,進入案發現場也未必非要有發現不可。
“ax,”布偉業直接摟住戴奕行,小心的看了前面還沒走遠的辯方律師一眼,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有什麼事等我們回去再說。”雖然同樣沒有什麼發現,可是一直以來對周奕霏的敬佩,令布偉業不自覺的遵守著周奕霏之前的吩咐:只帶眼睛不帶嘴,有什麼事等回去以後再說。
甘祖贊贊同的看了布偉業一眼,心中對周奕霏的調·教手段敬佩不已,臉上卻是笑著說道:“georeg說得很對,有什麼事等我們回去再研究。”無論辯方律師有沒有發現,甘祖贊都不會和同事在外面討論剛剛他和周奕霏的發現:為人嫁裳的事,他可是不會做的。
而周奕霏則在辯方律師一有動作的時候,就拉著布國棟先行一步,提前回到了車上。將車門關好,周奕霏才卸下了剛剛一直崩著的臉色,拍著腿大聲的笑了出來:“哈哈……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回我總算是見識到了。”
布國棟不解的看著周奕霏,又看了看外面比剛剛更加低沉的天,實在不明白,明明應該更加的心煩意亂的周奕霏,怎麼會笑得這麼開心。
“喲,”周奕霏笑著挑上布國棟的下巴,臉上露出嫵媚的笑容:“幹嘛這副表情?”
看了看其他人都在自己和周奕霏後面,還沒有過來,布國棟笑著拿下週奕霏的手,在手裡捏了捏,又放到唇邊輕輕的咬了一下,溫柔的笑道:“心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