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奕霏卻突然走了過來,笑著說道:“你們在說什麼呢?”雖然對於布國棟和鐘家祖孫說了什麼,周奕霏真的是一點都不感興趣。可是看著鐘學心頭上纏著繃帶、臉頰上盡是擦傷的模樣,周奕霏又怎麼可能不近距離觀察一番呢?
“eva,”布國棟拉過周奕霏,指著鐘博史笑著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andy的爺爺;鐘爺爺,”布國棟又笑著向鐘博史介紹了周奕霏:“這是我太太,周奕霏。”
周奕霏恭恭敬敬的躹了個躬:“周老先生,你好。”周奕霏並沒有跟隨布國棟的叫法,而是選擇了穩妥卻疏遠的“鐘老先生”。
看到鐘博史,周奕霏不自主的就想到了莊卓樺的新男朋友:方世友。據說,方世友和鐘博史的關系可“不一般”。雖然周奕霏對當時在方世友診所外面遇到的那個老人,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印象;可是一聽到鐘學心的爺爺,周奕霏倒是馬上挑出了方世友的一個毛病:曾經追求過鐘學心。
“你好你好,”鐘博史倒是很熱情,大約到了他的這個年紀,由於寂寞,見到人都會很熱情吧:“我知道你,你是國棟的太太,也是本屆的傑青。大家都說,你是最好律師呢。我的那些朋友都說啊,打官司要是遇到你這樣肯負責的律師,那就是福氣了。”
其實,鐘博史是見過周奕霏的照片的,所以當時在方世友的診所外,他一眼就認出了周奕霏,而且,在看到自己的孫女時就將這件事跟鐘學心說了。其實,他當時告訴給鐘學心這件事,絕對是對布國棟妻子的關心。他絕對不會想到,鐘學心竟然會當眾揭破了這件事,並暗示周奕霏有心理疾病。
周奕霏大方的笑了笑:“鐘老先生過獎了。”雖然周奕霏與鐘學心已經撕破臉了,可是對於老人,她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並不會因為鐘博史是鐘學心的爺爺就甩臉子。
“周律師啊,”鐘博史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孫女,又看了看周奕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這老頭子倚老賣老的向你提一個不情之請,你別介意啊。你身邊要是有好男人,就介紹給andy認識吧,她……”因為鐘學心的婚事,鐘博史真的是操碎了心。因此,在見到周奕霏後,即使知道會很不好意思,可是他還是說出了口:周奕霏是律師,她身邊的朋友,都是真正的高素質人士。如果周奕霏真的能給鐘學心介紹個男朋友的話,還真的是好事呢。
聽到鐘博史的話,鐘學心徹底的抓狂了:“爺爺你說什麼呢?我根本用不到別人給我介紹男朋友。”聽到自己爺爺竟然跟周奕霏提起這件事,鐘學心真的氣極了,她爺爺跟周奕霏說這種話,不是成心讓她丟臉嗎?況且,周奕霏怎麼可能給她介紹好男人啊?最重要的是,她喜歡的人是布國棟,其他男人都不會看上眼的。
事實上,對鐘博史的話不樂意的,又何止鐘學心一個呢。周奕霏也這些話也是不樂意的:她可不想禍害自己的朋友。鐘學心那個女人,明顯是看著自己年紀大了,根本找不到更好的男人了,所以便將最後的寶押到布國棟的身上了。就沖這一點,周奕霏就怎麼都不可能把自己的朋友推入火坑——雖然她的朋友們真未必能看得上鐘學心。
聽到鐘博史的話,蔣卓君、遊健保、tina等法證的嘴角同時一抽,他們的心裡産生了一個共同的疑問:鐘學心看上了周奕霏的男人,難道還要讓周奕霏介紹嗎?
這邊,幾個人的心思各異,但想的卻又是同一件事,那就是周奕霏無論如何都不能給鐘學心介紹男人;那邊,鐘博史被鐘學心噎得夠嗆,但卻還是不停的勸著鐘學心:在他們所有人中,只有周奕霏有機會認識那些真正的高素質、配得上鐘學心的男人。
“pro 嫂,”看著鐘學心一邊不耐煩的應付著她的爺爺,一邊不斷的看著布國棟和周奕霏的模樣,蔣卓君眨眨眼睛,直接湊過來,擋住鐘學心看向布國棟的視線,笑眯眯的道:“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可是答應過我們要請客的哦。我們去吃什麼啊?”
“我把選擇的權利交給阿ken了,”周奕霏笑著說道:“你們想吃什麼,可以和他商量。商量完了,告訴我一聲就行。”在周奕霏看來,請客無所謂,重要的是,客人是什麼人:如果都是鐘學心、黎明偉之流,周奕霏早就不幹了。
蔣卓君嘟著嘴說道:“pro 嫂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阿ken那個沒品味的啊?”與何正民鬥嘴已經習慣了的蔣卓君,即使在何正民不在的情況下,也會順口的懟他幾句:“不過,要是早知道受傷會有這種福利,下……”
“感情可真深,”周奕霏狀似不在意的跟布國棟小聲的嘟囔道:“人家不在這裡,都能想到。”然而,聽到蔣卓君後面不經大腦的話,周奕霏真的是有點哭笑不得了:“說什麼呢,以後可不能再說這種話了,聽到沒有?”
“就是,”遊健保也是趕緊說道:“大吉大利,大吉大利。ange啊,那種事以後可一定不會再有了。明白嗎?”想到蔣卓君後面要說的話,遊健保就覺得心驚不已:昨天那樣的事,可千萬別有下一次了,他可禁不起嚇了。
蔣卓君吐了吐舌頭:“我這不就是順口說一句嗎?放心,不會有下次的,不會有下次的。不過,pro 嫂,今天我們先去……”蔣卓君眨了眨眼睛,一副“先去大吃一頓”的模樣。
“今天可不行,”布國棟趕緊說道:“我跟eva說好了,今天要一起吃飯的。”傑青的事,昨天他就沒有替周奕霏慶祝。所以,布國棟寧願被同事們打趣,也不願再錯過了今天。
聽到布國棟的話,周奕霏下意識的挑挑眉毛:她怎麼不知道她和布國棟約了要一起吃飯?
布國棟偷偷的捏了捏周奕霏的手,示意一會兒一起出去吃飯。
另一邊,布國棟的話立刻引起了其他人曖昧的眼神與打趣。相比於剛剛有些沉默的氣氛,在周奕霏和布國棟到來之後,病房裡的氣氛明顯熱烈了不少。最起碼,剛剛一直安安靜靜的法證部職員都開始活躍了。
那邊,鐘學心一邊聽爺爺嘮叨,一邊緊緊的注視著布國棟和周奕霏一直牽著的手,恨不能直接沖上去將兩個人的手給開啟。
周奕霏雖然注意到了鐘學心的目光,可是卻根本不放在心上:她今天過來就是看看鐘學心是不是茍延殘喘著呢?是的話,她自然開心;不是的話,她就將鐘學心氣得茍延殘喘;不過看現在的情形,鐘學心就算不是茍延殘喘,可也差不多了。
“ange,”鐘學心突然酸溜溜的開口說道:“你還想吃eva幾頓啊?況且,eva現在一定很想和國棟二人世界吧。”當著所有人的面,鐘學心竟然在暗示著周奕霏小氣,既不願意請客,也不願意讓布國棟跟同事們相聚。
所有人聽到鐘學心的話都很不舒服:雖然鐘學心的話說得是事實,可是這種事實卻是怎麼聽起來都覺得別扭。只有周奕霏微微的笑了出來。
“鐘小姐這話說得有道理哦!”周奕霏直接挽上布國棟的胳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我和國棟很久都沒有二人世界了,所以今天謝絕打擾。而且,晚上吃完了飯,我還要帶他去打保齡球。”周奕霏直接就將剛剛鐘學心話的重點放在了後半句上:她和布國棟是夫婦,過二人世界、夫妻之間找點娛樂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雖然,打保齡球她是約了岑雅晴的,可是,忽略不計。
聽到周奕霏的話,鐘學心放在被子下的手就握成了拳,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道:“國棟根本就不會打保齡球。”聽到周奕霏狡猾的將她話的重點落在了“二人世界”上,鐘學心對周奕霏的恨意更深了:周奕霏的意思明顯是在裝傻。
“就因為不會,所以才要學嘍。”周奕霏仰著頭看著布國棟:“國棟,我打算教你一項新的運動,你可不要太感謝我哦!”周奕霏自然知道布國棟根本不會打保齡球;可是在她看來,保齡球真的很好學的:她也是不久前才由岑雅晴教會的。對周奕霏來說,保齡球真的是一學即會,很容易的。
“好呀,”布國棟笑著親了周奕霏一下,溫柔的道:“那你教我。”對於鐘學心的話,布國棟的心裡更加的不高興了:他不會打保齡球這種事,用得著鐘學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點出來嗎?再說了,就算他不會打,還不會看嗎?鐘學心又算是幹什麼的呢?竟然妄想插手到他們夫妻兩個的事情中來。
周奕霏眉開眼笑的點點頭:“沒問題。我包你一教即會。畢竟,你那麼聰明。”想到剛剛鐘學心竟然敢暗示布國棟笨手笨腳的,周奕霏就恨不得沖上去狠狠抽她一頓:她可以嫌棄布國棟笨,她的女兒嫌棄她也忍了,其他人,想都別想。因此,周奕霏想也不想的在布國棟得意的眼神中,不屑的看了鐘學心一眼,笑眯眯的加了一句差點令鐘學心吐血的話:“到時候你就可以很驕傲的告訴所有人:爺會打保齡球。”
聽到周奕霏的話,所有人都看向了鐘學心,強忍著笑:周奕霏的意思很明顯,剛剛鐘學心說布國棟不會打保齡球,周奕霏不樂意了。
“我們走吧。”布國棟捏了捏周奕霏的鼻子,接著便和眾人打了招呼,在鐘學心戀戀不捨的目光中,直接帶著周奕霏離開了病房。
在與姚日山打過了招呼,聊了一下莊卓樺的新戀情後,周奕霏才跟著布國棟到了山頂餐廳,去吃布國棟籌謀了許久的燭光晚餐。
吃過了晚飯,周奕霏直接帶著布國棟去了保齡球館,彙合了岑雅晴。當然,周奕霏又被岑雅晴抓著仔細的詢問了一下關於莊卓樺和方世友的事,之後才開始打球。
按照岑雅晴的習慣,最後當然是輸掉的人,也就是剛剛才學會打保齡球的布國棟,付了場租,並和周奕霏、岑雅晴一起去吃了岑雅晴贊不絕口的豬骨粥。
週末的時候,周奕霏許諾給眾人的聚餐終於實現了。只是,她沒想到,何正民竟然會選擇去展翰韜的家裡燒烤。不過,按著布國棟的提議,周奕霏同時也將自己的其他朋友,如律政司的律師以及實習生、仁愛醫院的醫護人員等,一起帶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對鐘學心來說,她爺爺贊賞周奕霏、讓周奕霏給她介紹男朋友,應該是一件啪啪打臉的事情吧?